姚闲文来拉电视机的车是一台长拖,这让江宇十分无语。
你拉多少台电视机,心里没点儿逼数吗?一台五吨卡就够用了,你派个挂车来还准备往回拉啥?拉煤?
姚闲文这货还亲自来了,让江宇上车。
“三十台电视机你还亲自压阵?”
“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彩电的需求有多大,我当然要来亲自过目,如果这批电视机质量让我们满意,回头我会给你一个大订单。”
对于这种空中画的大饼,江宇只是微微一笑。
电视机当然不会有问题,他不认为张富贵会弄些次品过来。
八点多钟,车到了东河火车站,江宇拿着提货单找到了相关人员,先生拆开一箱进行了验货,然后装卸工指挥姚闲文的卡车挺靠在一个站台上,把三十台电视机卸到了卡车上。
电视机上车了,姚闲文也就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给了江宇。
江宇拿着支票到车站附近的银行营业点确认支票有效后,再次蹬上姚闲文的卡车。
车经过东河杨房街道铝制品厂的时候,江宇下车,挥手和姚闲文告别。
待姚闲文的车消失在远方,江宇转身走进了铝制品厂的大门。
“找谁?”传达室大爷两手掐腰站在台阶上,有点儿张飞傲立当阳桥的架势。
“买铝锭!”
“那栋楼销售科!”大爷手对着1栋2层小楼一指。
从他的站姿来看,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当兵出身。
“大爷!您老当过兵吧?”江宇没有先去那栋小楼去,而是凑到老头跟前,还递了一支茶花烟上去。
“烟不错!”老头一点不客气地接过烟,江宇嚓地用汽油打火机给点上。
“怎么能看出我当过兵?”
“从您老的站姿上呗!”
“啊?你也当过兵?”
“去年十月复员的。”
老头狐疑地看了江宇几眼:“在哪个部队,当什么兵?”
江宇就把自己部队番号和自己的兵种说了出来。
“侦察兵啊!唉!苦啊!侦察兵的训练是真的苦啊!”
侦察兵就是后世的特种部队,训练是各兵种里最艰苦的。
“哦!您老也是侦察兵出身?”
于是,在传达里,江宇就倾听了老爷子的光辉业绩。
老爷子叫孟庆合,今年六十二岁,四三年参军,杀过鬼子打过塔山阻击战,南方剿过匪,解放过海南岛,还上过巢县战场,前年刚退休。
听的江宇肃然起敬,老前辈啊!正宗的老前辈。
“老爷子!如果把您比作皓月,我就像萤火虫一样渺小。”
“你也不简单,如果不负伤,你就应该留在部队里了。”
“我是主动要求回地方的,不论在哪儿,都一样为国家建设做贡献,老爷子!您退休了不在家待着享福,怎么跑来看大门来了。”
“别提了!刚退休那会儿还真觉得挺自在的,但是半年过后就难受了,感觉浑身都是没着没落的,实在闲着没意思,就跑到厂子里来把大门了。”
“老爷子!我问一下,你们厂的铝锭外卖多少钱一吨?”
“国家牌价是三千五一吨,但是市场价就贵了,怎么也得四千多一吨吧,不过市场价我还真不太清楚。”
这怎么还出来两个价钱...
江宇猛地想起来了,去年春天,国家颁布了一个文件,取消对企业计划外自销产品的限制。
也就是说,一个企业完成计划任务后,可以把多余的产品拿到市场上去自由出售。
通俗的叫法是:价格双轨制。
也就形成了企业产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