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红袖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从秦钟南房间走出来的,也忘了临出门前她都说了什么话,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但她清楚一点,有些事,是她自作多情了。
原本么,秦钟南也从未说过喜欢她,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在京华重逢时对她的好,可能只是因为他们两家的关系,可能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而已。
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再怎么,那也是大秦的八皇子啊!一个八皇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农女呢?又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农女呢?
不可能的啊。
可元素不一样啊,她是德亲王的女儿,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一颗耀眼明珠,秦钟南选她才是无可厚非,才是理所当然。
而自己呢?
安红袖浑浑噩噩地进了房间,最终跌坐在床上,红着眼眶,笑了……
。
翌日,安红袖在和园看到秦钟南时惊了一一惊。
“殿下?”
“嗯。”秦钟南淡淡应了一声,而后绕过安红袖抬脚走了进来。
安红袖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只得转身跟上,见秦钟南在院子里的圆桌前坐下,这才道:“殿下昨日不是说,让我今日去给殿下施针?”
“嗯。”秦钟南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喝了,
这才道:“元素昨日休息不好,怕搅扰她。”
安红袖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便扯着嘴角笑了,“还是殿下考虑周全。”
秦钟南又是应了一声,没在说话,只悠悠地喝茶。
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未落在安红袖脸上,就好像安红袖整个人不存在一般。
安红袖沉默了一瞬,压住心下的不舒服,开口道:“那殿下是要在这里施针,还是换个地方?”
“就在这儿吧。”秦钟南短暂的沉默后,开了口。
“请容我去准备。”安红袖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往屋子里去了。
不多时,她搬了个大大的躺椅出来,招呼秦钟南在躺椅上坐下,自己又搬了个凳子,放在了躺椅的头部,又把药箱子和银针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后,这才在凳子上坐下,又让左弛帮忙把躺椅固定住,这才开始施针。
按照冯老御医的说法,秦钟南脑部极可能是淤血,也可能是血块儿,但无论是哪个,处理起来都不轻松。
但现有阶段里,安红袖根本不敢给秦钟南动手术,便只能想别的法子。
如果是淤血,说不定可以用银针排出来一部分,但如果是血块儿的话,就只能暂且用银针封在一个地方,免得
血块来回动,影响到周围神经。
可现在,并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安红袖只能用银针尝试,而后再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
两盏茶的功夫后,安红袖松开手,长叹了口气。
一旁的左弛见状心下担忧,忍不住问道:“安姑娘,殿下如何?”
安红袖摇了摇头,长吐了口气道:“殿下脑部的淤血已经成了血块儿,想要排出,万分不易,但现在的情况,委实不适合做手术、”
左弛闻言惊的瞪大了眼睛,担忧道:“那该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安红袖脸色不好,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拿着银针小心翼翼地扎在秦钟南头部的穴位上,“现在只能想办法把这血块儿封到一个位置里,让它不乱动,不影响周围神经,等到什么时候战争结束,又或者我的医术在好一些,或许就能通过手术把血块取出来,但现在,不能。”
左弛愣住,张大嘴巴半天没说话。
安红袖一边施针一边道:“晚上时候,让人用艾草煮水,将毛巾浸湿了敷在殿下额头,这样能缓解殿下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