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迷迷糊糊睁眼,他感觉自己浑身散发血腥的恶臭,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轻轻挪动身体,疼痛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冷汗涔涔,伤口又痒又痛,他难受的试图爬起,刚刚结痂的伤口瞬间又崩开几个。
“唔……”他低着头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
身下是一堆破烂草席,上面洋洋洒洒都是血迹。
都是他的血。
他咬牙试图运气,但是经脉依旧不通,试了几次,皆是无果。
忽然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如果师姐找不到他的话,自己真的只能这样一直在这边这样下去吗?
门外响起一阵“叮叮咚咚”铁链撞击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突然看到太阳的戚言被这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他伸出手试图遮挡这刺目的阳光,却感觉胸口一痛,被人踹翻在地。
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想不到你这小身板好挺快啊。”
戚言这才看清来人是前几日欺辱自己的龅牙和豁牙。
他朝旁边狠狠唾了一口,倚靠在墙面上,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龅牙和豁牙。
他脸上的血已经结痂,全身上没一块好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他的目光像一个准备蓄势待发的小兽。
而自己才是他抓下的猎物。
龅牙和豁牙被戚言这眼神看的后背发毛,两腿一哆嗦。
他们无非就是这地底下的采矿工而已,只不过之前和金荣是一个组的,现在金荣混出头了,升了班组长,他们跟着一起狗仗人势罢了。
戚言看出他们眼底的慌乱,不懈的冷笑一声。
豁牙看出了眼前之人的不屑,怒极上去又是一脚,戚言竟是也没躲,生生受下了他这一脚。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明目张胆的轻视他。
豁牙踹了一脚仍不解气,作势又要上去踹他,被一旁的豁牙拦下。
“算了,我看这小子身体不错,让他快点养好伤赶紧干活。”豁牙给他使了个眼色:“到时候让他一人把我们的活都干了。”
龅牙狠狠又给了戚言一脚,学着金荣的样子拍拍戚言的脸,道:“这回便饶了你。”
说罢,便随手扔下两个明显是被人咬过的烂馒头:“吃吧,吃了才有力气给爷爷我当狗。”
馒头在草席上打了几个滚,沾上了血、泥等不少秽/物。
“快给爷爷我拿起来吃了!”龅牙喝道。
见戚言不动,龅牙从地上捡起那馒头使劲往戚言嘴里塞:“快吃!”
戚言双唇紧闭,馒头屑在他嘴外洋洋洒洒又落回了草席。
“罢了,别浪费了,让他自己吃吧。”豁牙拉着龅牙便是往外走,转身又上了锁:“我们哥俩累了这么些日子,今晚快活快活去,看他这副样子我就作呕,城里那么多小娘子……”
他俩的声音隔着铁门越来越远。
“呸——”戚言将粘在嘴上的馒头屑吐出,到馒头的面香味还是顺着他的舌尖入了口。
他太饿了,常人三四天不吃饭已是极限,而他此刻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少年。
他缓缓拿起地上另外一个馒头,馒头在他手中被他捏的缩作一团。
他将捏扁的馒头缓缓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吃啊,不吃的话怎么活着见师姐呢,等他出去了,恢复了修为,他便将这些人都都杀了,便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经历的一切了。
*
河都城西,筒子楼。
苏玖玖这几天可谓是度日如年,虽然她的身体在大师兄的“悉心照料”下好上不少,但,是以她的自由为代价。
谢衿每天出门会在筒子楼四周布下禁制,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苏玖玖遇上危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出去乱跑,病拖久了。
先是师弟失踪,再后来孟见夏他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