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一个名分。因为平生的心思也多半用在照顾癫狂的父亲上,她母亲虽也疼爱女儿,却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伴呵护。
慕容燕如今的孤傲怪癖性情,除了因为自己痴于剑道心无旁骛,与幼年的经历也不无关系。
等到拜了胡垆为师,彼此相处了年余时光,她才从这个一把年纪却仍性情跳脱的师父身上,感受到久违的近于父爱的情感。
只是她终究已习惯了以冷面向人,虽然心中感动却并未形诸于色,只是先郑重拜谢了师父,然后取出随身收藏的一方玉印和一个手掌大小的册子,双手呈到胡垆面前道:“虽然师父指点了林师兄一些积蓄钱粮的办法,让他不必如寻常强人般打家劫舍,但基业草创之时,使用钱粮之处必然颇多。这是弟子家中分布于天下各处的商铺名录,凭此印信可随意支取现银,师父可转交给林师兄。”
胡垆也没有马上去接,含笑问道:“这是你慕容家历代以来积累下来的财富,应该是准备复国之用,你当真舍得?”
慕容燕淡然道:“弟子已决心献身剑道,不做他求。再说如今慕容家只剩下弟子一人,复国之说不过是笑话罢了。”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贫道的好徒弟!”胡垆哈哈一笑,将册子和玉印接了过来,随后又道,“你所求的是磨练剑法而非扬名立万,便没必要招人忌恨,最好还是换一个面貌和身份。”
慕容燕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师父言之有理,却不知弟子该用什么身份?”
胡垆早有腹稿,当即将双手一拍道:“便用‘剑魔’独孤求败这个名号如何?”
“‘剑魔’独孤求败……”慕容燕将这名号低声念了几遍,感觉颇合自己心意,便再次拜谢师父赐名。
师徒话别之后,慕容燕自去收拾行囊,胡垆则有些无聊地从静室中出来,在道观前后随意漫步。
才走了一会儿,忽有一个道童快步行来,禀道:“掌教老爷,适才高太尉遣人前来,说有急事请老爷过府一叙。”
“应该是那件事终于发作了。”
胡垆脸上显出一抹戏谑之色,随即便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太尉府来人去见高俅。
刚到了太尉府中,高俅便带着一脸惊惶焦急之色,向着胡垆一揖到地,口中叫道:“犬子性命危矣,还请道长千万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