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垆离了武当山后,开启“天视地听”异能,立时便发现有五六伙身负武功之人在附近盘桓,显然是准备守株待自己这只“兔”。
他知道若在此地动手,武当派方面必然不会坐视,立时便要下山来声援,那反而会令自己放不开手脚。
因此他驱策两头白熊,故意在人前露个相,然后转向西北一路疾行而去,却又没有将闻讯追来的各方势力彻底抛下,前后始终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如此行了三日,已经离开湖北地界,胡垆才在一处无人荒野停了下来。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时分,白云归岫,倦鸟入林。
胡垆负手而立,两头白熊似也知道主人要做正事,都老老实实蹲坐在他身后,并不敢如平时般胡闹。
不多时,幢幢人影出现在四面八方越来越深沉的暮色中,向着当中的胡垆围了上来,一个个尽都步履轻盈,显然都身负上乘武功。
胡垆开口不紧不慢地道:“不知都是那一路的豪杰来寻贫道晦气,还请亮出名号!”
“亮名号又怎地?难道你这小牛鼻子还敢上门报复?”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正东方传来,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崆峒派宗维侠、唐文亮在此!”
胡垆笑道:“原来是崆峒五老中的两位,失敬失敬。”
随后又有一个铿锵激越而金石的声音从正西传来:“在下昆仑派何太冲,见过道长。”
胡垆笑道:“原来是昆仑掌门铁琴先生大驾光临,何掌门素来伉俪情深,相比尊夫人班女侠也到场了罢?”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群中穿了一阵低声哄笑。原来人人都知道何太冲这位大掌门有惧内的毛病,胡垆这一句“伉俪情深”实在可圈可点。
果然有一个略显低沉的女子声音在何太冲身边响起:“有劳道长动问,班淑娴在此。”
紧接着在正南方传来的同样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言简意赅兼更显冷厉冰寒:“本座峨眉灭绝!”
胡垆目中现出一抹异色,脸上仍是笑吟吟的神色:“贫道素闻郭襄女侠开创的峨眉一派武功别具一格,独秀川蜀,今日有缘一开眼界,何幸之甚!”
“小道士,现在才想拍马屁已太迟了一些。你若识相,便乖乖地将谢逊的下落交代出来!”
北方人数最多,黑压压的一大片,其中一人怪笑出声,言语甚不客气。
胡垆双目微阖,淡淡地道:“这又是那一位英雄?”
那人声音中满是睥睨八方的傲然之意:“本人丐帮史火龙,人称‘金银掌’!”
胡垆环顾四周,看到四面众人缓缓逼近,在距离他十余丈外站定,形成四面合围之势,留出中间二十丈见方的一片空地。
“先前跟着贫道的应该不止你们这四家罢?”
位列崆峒五老之二的宗维侠冷笑道:“其他的臭鱼烂虾,已经被咱们先一步赶走,如今你只要向咱们四家说话便是。谢逊那狗贼如今藏身何处,你老实交代出来,咱们也不会再和你为难。”
胡垆不气不恼,慢条斯理地问道:“诸位如此气势汹汹,可见与谢逊皆有深仇大恨。贫道虽与谢逊相识,却不知他为人究竟怎样。不知他与诸位如何接受,是否能见教一二?”
宗维侠怒道:“那狗贼恶行,天下皆知。我崆峒与他无冤无仇,他竟恃强抢夺我镇派神功‘七伤拳经’,又令同伙重伤了我三弟、四弟,我崆峒一脉恨不能食其之肉、寝其之皮!”
胡垆摇头道:“要说夺经之事,确是谢逊所为无疑。但伤人之事,则必与谢逊无关。唐长老是当事人,当时受伤后身上是否现出血红斑点?”
宗维侠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唐文亮先是一呆,随即变色喝道:“正是如此,你如何知道?”
胡垆道:“这是被‘混元功’伤到的迹象。当今天下,精通这一门绝技的只有两人,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