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岁,阿红十岁,阿火今年八岁。我生阿富的时候难产伤了身体,又隔了好多年才生了他们。就阿富磨人……”
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同意就算了吧,却丢下我们不闻不问自个儿走了。”再次抹了一把泪恨声说道:“他要这么狠心,我也就当没生他一样的。死在外面我也不伤心了。”
颜如玉垂下了眼睑。
“你男人呢”金楚逍冷声问道。
颜如玉听说了他心里的愤怒。
怎么了,这人?
难道还和一个当娘的人较真?
“我去喊阿爹回来。”朱阿贵话没说完,一溜烟跑了。
颜如玉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十岁却完全像两代人的女人心里很酸涩,想起朱阿贵说比他娘漂亮得多,或许大约是有的吧。
生活的穷,触目可及。
同样穿着补丁衣服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煮了满满一大锅的是……?
“山芋羹。”妇人道:“山里就出产这个,禁饿。是了,你们要留在这儿吃晚饭是不是,煮好了这个我把上重新煮,放心,家里还有点米,给你们吃好好的!”
“大嫂,我们赶了一头猪上来,我们吃刨猪汤吧。”颜如玉吸了吸鼻子,她强压着难受故作轻松的说:“听说山里的刨猪汤好喝。”
刨猪?
不逢年不过节的,怎么吃这么好了?
再说了,他们赶上来的猪也是他们的,与自己家什么关系?
“我们想在这山里住几天,自然是要带伙食。”颜如玉道:“就这么说定了,大嫂,山芋羹起锅了就烧水,我让他们杀猪。”
朱大庚回来的时候
就听到说家里要杀猪,他直接愣住了。
这是哪来儿的贵人?
“爹,他们认得大哥。”朱阿贵不忘记叮嘱爹:“没准儿他们是坏人呢,你要小心。”
坏人能送米送猪上山来?
这样的坏人多来一些也不嫌弃!
山里汉子纯朴,别的也不多问,就问怎么认识的自家儿子。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牺牲了吗?
颜如玉再次有了疑问。
如果之前妇人不知道就算了,不家做主的男人可能怕他伤心难过瞒住了他。
但是男人在谈起儿子时依然没有半分的心疼感,是这家人冷血?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你大哥的朋友。”金楚逍冷声道:“小寒,去杀猪,带酒上来吗?”
“爷,带了一罐酒。”小寒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愤怒从何而来。
“去,上山再去给爷带两罐酒来。”金楚逍命令。
为了两罐酒又要人劳累一次,颜如玉觉得有点劳命伤财。
“直接去安宁县,看看朱阿富的抚恤金到了谁手里。”金楚逍低声吩咐,小寒猛的抬头:原来爷怀疑他们家人连抚恤金都没有拿到手?
“爷,奴才这就去!”小寒也记得那个小个子兄弟,每次做事都利落,从来不怕苦不怕累。从来不知道他的家人过得这么般,他用命换回的银子却……:“奴才想宰了他们!”
“找到人了给爷拎过来。”金楚逍道:“让他们看看这人血馒头好不好吃!”
尽管儿子阿贵提醒了又提醒要防坏人,但是朱大庚却将这一行人当座上宾。
“我们朱家世代住在朱家崖山上,兄弟三人加上两个堂兄弟,一共六户五十八口人。”朱大庚道:“山上连亲戚都几乎不走动,没想到有贵人来,还自带了酒菜,真是太难为情了。”
“阿富是跟着您手下做事吧,那孩子也真是的……他要是不听话,你尽管教训。”朱大庚道:“山里人,不懂规矩,出去的自然是要按着你们的要求来办事的,若不然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了。”
“你们为何不搬到山下去住呢?”颜如玉小声问着阿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