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人言语。 乐正常看了乐正兴运一眼,神色复杂。 乐正迪叹了口气,站起身。乐正常和乐正兴运赶忙起身扶他,但被他摆摆手拒绝了。奴才扶着乐正迪,一步步的走远。二人望着远去的苍老的背影,乐正常转头看向乐正兴运,乐正兴运刚好也回头望着乐正常,乐正兴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乐正常望了望这明朗的天空,酷热的教养,把花儿都晒得垂下了脑袋。 乐正常眉头紧锁,心里似有小鼓般乱敲,他在担心,自己那远在华国的妻子,怀着自己的骨肉的洛洛。而那端,洛洛倒是一片平淡,但唐焱的日子并不好过。 唐焱那日急火攻心,吐了血,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缓过神来。太皇太后带着洛洛过来看过了,盯着唐焱喝了药,吃了碗下火的羹汤,这才离开。寻了个午后,太皇太后派人喊了唐焱到自己的寝殿小叙。唐焱眉头微皱,心上跳的有些骚乱,隐隐觉得太皇太后此番喊自己过去,大约不是什么自己内心期待的事情。 果然,太皇太后要求唐焱,寻回了前朝公主,昭告天下。太皇太后故意扭过头没看唐焱,唐焱脸色如此的苍白,尤其是在听到她这番要求的时候,双唇上那唯一残留的一丝血色,也瞬间褪成一片惨白。 “一定要......如此吗?”唐焱艰涩的问,眸中乞求之色,更显得他的憔悴。 太皇太后走到窗前。微分拂过,卷起一阵热浪,炽烈的阳光洒在院中,明晃晃的,纵是最骄傲的花朵也垂下了头,避开这热烈的光线。这满园春色,可惜还是有些垂头丧脑的萎靡之气。 “焱儿......”太皇太后开口道:“我老了,但是你还年轻,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最宠爱的孩子。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平凡,你要考虑的,是整个国家,有时候,为了大义,必须放弃一些东西。”太皇太后转身看向唐焱,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神色却有悲戚,“先皇是自私的,但哀家没办法怪他。可是现在,哀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步了先皇的后尘,你心中,应当装着天下,黎民百姓。哀家知道,这种牺牲会让你痛苦,可为了天下,哀家不得不请求你,心中装着大义。” 唐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上次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但这些,他努力的平稳了自己的心神。案几上的奏折依旧堆积如山,跟那塞北荒漠上的沙丘一样,永远不可能铲完,却还在无限的扩张,一寸一寸的侵蚀掉原本应当生机勃勃的绿意。 皇上又是接连几日没有上朝,百官对此疑惑、不解,甚至不满了起来。虽然此前皇帝对待政务细心耐心从未有过缺席,但自从那民间谣言传起来后,皇上已经两次连续几天没能上朝。上次是因为龙体抱恙,这次,对外宣称也是同等的理由,难免令人多想。 “丞相,皇上这......”远远的,一个人追上了张丞相。张丞相正是张蕊琳——当朝皇贵妃的父亲。虽说后位一直悬而未决,但张瑞琳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权倾后宫,百官中十之八九都猜测,凭着张蕊琳现在的地位和她父亲张丞相,这国母之位,怕最终还是落到张家。 张丞相微微一笑,语气平淡,“近来天干物燥,皇上又日理万机,难免龙体抱恙。” 那人听着张丞相的话,心里也是犯嘀咕,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不过就是复述一遍而已。 “不过......好在贵妃将后宫管理的妥当,才能让咱们皇上对内院无须分心。” 那人连忙点头。 搞了半天,还是在给自己女儿抬轿。 话说张丞相这边,早已遣人送信给张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