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石室,墙壁上的烛火微微闪烁,以微小的光亮照着这狭小的空间。 月弥一身黑衣,披着斗篷,走了进来。 室内寥寥不过几人,正中坐着的人,带着一副面具,指尖轻点在墨色的椅子的把手上,一下一下。室内安静得出奇。 月弥脱下斗篷的帽子,双手叠放,冲那座位上的戴着面具的人行了个礼。面具人仿佛没有看到似的,指尖依旧轻轻点着椅子的把手,头微微侧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月弥也没有言语,安静的站着,等着面具男开口。似乎她也是无所谓,面具男不开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面对这种安静,她的内心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也没有要打破这个安静的意思。 “你到京都多久了?”面具男突然开口,安静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月弥听着这冷冷的语气,觉得寒意似乎从脚底逐渐侵上心房。 月弥颔首,垂眸道:“一年有余。” “吩咐你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月弥顿了顿,“朝中大事小事,已悉数被我收罗,重要的事件已密送给您。至于边防图,目前已经得手部分,还缺少许即可完成。” 月弥说完,又是良久的沉默,室内恢复了之前的安静。面具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月弥身边,打量了她几下。月弥觉得一种无形的压迫由上至下,她的心莫名慌了慌,心跳止不住加速。 男人走到烛火旁,望着闪闪烁烁跳跃的烛火,风淡云轻的说,“我最不喜欢别人的欺骗。一旦被我发现,下场如何,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不要企图能够掩人耳目,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只是我不追究,但不表示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我就当你在试探我的底线,如果再有发生的话,你应该懂的。”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原来是面具男徒手捏灭了眼前的烛火,他的指尖变黑了,但是他仿佛没有意识到似的,似乎刚刚烛火并没有灼伤他的手。 他再次走到月弥面前,捏起月弥披在身上的斗篷的一角,轻轻擦拭着方才烛芯留下的污浊,在月弥耳畔轻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影走上前,伸出手,将一个约拇指长宽的葫芦形药瓶递给月弥,月弥接了过去,垂眸道谢。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月弥觉得影好似看了自己一下,但她也无法肯定。毕竟隐藏在面具后的神情,是她无法窥探的。 月弥接过药瓶,打开塞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了下去。 这是她的解药。 是的,没错。当初为了让幽泽看到她的忠诚,得到他的信任,她喝下了幽冥宗为了牵制门徒的秘药,忍受了万蚁噬心般的痛苦。这种秘药如果没有定期服用解药,不出七日必将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可怖。 她曾经见过。 曾经有人叛出幽冥宗,但不幸被捉了回来关在地牢中。那是她还觉得是幽泽仁慈,幽冥宗那么多的牢房,竟然只是将那人关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牢房。但后来证明,她想错了。 幽泽将那人关入普通牢房,竟然只是觉得那人不配受以其他牢房的刑法,他的血会污染其他的牢狱。那时她奉命去在那人的牢房周围撒上一种特质的土灰,每日都要撒,每日都要补,她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看到那人的惨状后,才知道缘由。 只见那人从被捉回来后,身体每日都在溃烂,从溃烂的皮肤里,爬出一些蠕动的黑色的虫体。小小的,短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