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两名敌对的兵卒爬到一起,一个拿着鼻烟壶,一个拿着一袋的烟叶子。
看到对方只递过来一个鼻烟壶,风军的班长立刻嚷嚷道:“不是说好了换两个的吗?”
“半斤烟叶,就换一个!”
“他娘的,你这也太黑心了,我不换了。”说着话,风军班长要往回爬。
宁南兵急忙把他拉住,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得了得了,给你两个就是。”宁南兵从怀中又掏出一只鼻烟壶,递给了风兵班长。
后者接过两只鼻烟壶,仔细看了一番,没有破损,笑嘻嘻地揣进口袋里,而后把一大袋的烟叶子交给宁南兵。
后者接过来,在手中掂了掂,喜笑颜开道:“嗯,这回的分量还够足。”
“他娘的,我哪会给你的分量不足了?”
“嘿嘿!”
“行了,我回了。”
“哎,等等!”宁南兵拉住他,问道:“老李,你那有没有疥疮药。”
“疥疮药?”
宁南兵把衣袖向上拉了拉,皮肤上有好大一片的**,说道:“我最近都快被疥疮烦死了。”
在军中,又是在两军阵前,卫生的条件当然不可能太好,生疥疮是常有之事,而且疥疮还传染,一个人生了疥疮,就可能传染给周遭的同袍,虽然不致命,但痒得令人难受,不胜其烦。
风兵班长看眼他手臂上的大片疥疮,眼珠转了转,说道:“有是有,但药品的价格可贵啊。”
郭老二闻言,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腰间的钱袋,说道:“只要不离谱,我用银子买你的药。”
“行啊,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要这么多……”风兵班长也是老兵油子,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说道:“你不会是从我手里进货,拿回去卖吧?”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郭老二翻着白眼,问道:“干不干?”
“干!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明天我喊你!”
“行!就这么定了!”
“我回了。”
“小心点!”
明明是敌对的兵卒,两人却像是老朋友,各道珍重,爬回到
各自的战壕里。他二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但上官秀和肖绝、吴雨霏都听得清清楚楚。
疥疮药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是军中常用也常备的药品,宁南军兵卒身上生了疥疮,却无药可用,这起码能说明了一点,宁南军的药品不足。
既然是药品不足,就一定需要给养,需要给养,说明宁南军近期将会有补给运送过来。
只通过两边易货兵卒不经意的交谈,上官秀能推测出很多重要的信息。
上官秀沉吟片刻,转头说道:“雨霏,记下,回去之后通知晨,最近一段时间,密切关注杜基北方边境,看看是否有商队进入,并暗查商队之货物,探明其中有无暗藏药品。”
吴雨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上官秀话锋一转,问道:“我军将士也都生疥疮吗?”
肖绝点头应道:“是的,秀哥,在两军阵前,将士们能一个月洗次澡就算不错了,头上、身上生的都是虱子,很容易生疥疮。”
上官秀哦了一声,未再多言。
在前线视察完,上官秀带着肖绝和吴雨霏返回马萨拉城,在城主府内,看到各军呈交上来的损耗。
其中损耗最高的就是各军团的火炮和火铳弹药,排在其次的不是将士们的军装,而是将士们的头盔。
头盔损耗竟然比军装损耗高出四倍有余,数量惊人。上官秀特意让肖绝找来几顶报废的头盔,他拿着仔细研究。
几顶头盔,同是顶部被弹丸或弹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