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燕对上上官秀狠戾的目光,嘴角扬起,微微一笑,抬起双手,把上官秀狠狠推开,然后她连犹豫都没犹豫,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下肚,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吞下了一团火,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哇!
一口血箭由陈玉燕的口中喷出,紧接着,从她的鼻孔里流淌出骇人的黑血。
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正被快速的抽干,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天旋地转。
她站立不住,依靠着桌案,慢慢滑坐到地上,但她怒视着上官秀眼神没有变,有气无力地说道:“上官秀,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报应、报应,就不会换句骂人的话吗?”上官秀扬头说道:“来人!”
房门打开,吴
雨霏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官秀向地上七窍流血的女人努努嘴,说道:“拖出去,埋了。”
吴雨霏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抓着陈玉燕的衣服,把她提了出去。
就守在房门口的王贵,脸都吓白了,跪在地上,身子哆嗦个不停。刚才屋内的谈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当上官秀让陈玉燕做出选择的话,他都恨不得冲进屋去,帮她做出选择。
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宁愿选择死,都不肯妥协,可恶,又可恨至极!白白浪费了她一身的好皮囊,也白白浪费了自己进一步讨好殿下的机会。
他跪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这时候,上官秀背着手,从卧房里走出来,只瞥了跪地不起的王贵一眼,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再说,迈步离去。
陈玉燕以为自己死了,可她又偏偏活了过来,只不过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已不是在上官秀的卧房,也不是在都卫府的地牢,而是在一辆正快速行进的马车里。
感觉身下很柔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原来垫了厚厚的毯子。
她的神智完全回归,一轱辘从车内坐起,向四下看了看,马车很大,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不仅有茶几、软塌,还有衣柜和书柜,甚至书柜上还放了许多她平日里喜欢看的书籍。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陈玉燕惊讶不解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身旁放着一封书信,她连忙把书信拿起,抽出其中的信纸,展开一看,是上官秀的亲笔信。
钰王已抵童莱岛,秀愧难见,昔日之情,未敢淡忘。钰王此生辛苦,秀感同身受,只盼钰王身在异乡,寻觅佳人,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故,秀以毒酒相试,姑娘气节,秀深感折服,今,送姑娘于童莱,只盼君与姑娘,天长地久无尽时。
谨启,拜别。落款为上官秀。
看过上官秀的这封书信,陈玉燕的眼泪禁不住流淌下来,心中有欣喜,有感动,也有庆幸,还有些感伤。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书信,扬起头来,喃喃说道:“上官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