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心中十分庆幸,好在张驼提醒的及时,自己险些酿成大错。
正如张驼所言,要得到李瑛这个人,他并不急于这一时,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么几天吗?
他抬了抬手,一名护卫走上前来。杜羽扬头说道:“去,把账本取来,我要对账!”
别看他屋中
的金银珠宝散落满地,但其中的每一件珠宝,哪怕只是一两银子,也是记录在账册里的。
张驼的建议,提醒了杜羽,他和大哥之所以能舍弃家人不救,是因为他俩拥有这些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割舍不下,而将士们之所以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非要去川州救人,是因为烂命一条,了无牵挂,说白了,就是身边的黄白之物还不够多。
杜羽接过属下递过来的账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张驼,倒是眼光独到,很懂得抓住人性中的弱点。如果他确实真心投靠,倒不失为一难得的人才。
且说张驼,他出了杜羽的房间,向外面走了两步,恍然想起什么,站定,扭转回头,看向仍站在房门口的李瑛,问道:“李将军,今晚你是不打算走了吗?”
李瑛一怔,又惊又喜地问道:“羽将军可是放我走了?”
至少今晚是放了。张驼点了点头,再未说话,迈步离去。
李瑛呆站片刻,猛然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张驼,与他并肩而行。很显然,今晚杜羽肯放她走,原因就在张驼身上,可惜,她不知道张驼究竟对杜羽说了些什么。
在主帅战船上,到处都是杜飞杜羽的耳目,她也不敢多问,离开战船,上到小船,见杜羽的亲兵没有跟来,李瑛方迫不及待地问道:“张驼,你是怎么说服杜羽,让他放过我的?”
张驼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把将船桨递给李瑛。
“干嘛?”李瑛看着他递送到自己面前的船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让我给你划船?”
“是啊。”张驼回答得干脆,也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李瑛气得恨不得把张驼从船上一脚踹下去。她怒声道:“你自己没手没脚吗?”
“不会。”
“你……”
“你是水军,我是步兵。”所以,一个水兵和一个步兵同在一艘船上的时候,当然是由水兵来划船了。
李瑛恶狠狠地瞪着张驼,好半晌,她一把把
船桨抢过来,怒声说道:“说!你究竟对杜羽说了什么?”
“我说,只要你还在军中,只要你还在东南水军,早晚都是他的人,不必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不应让将官们对他心存芥蒂,而应先稳定住人心。”
张驼的话还没说完,李瑛手中的船桨已恶狠狠砸向他的脑袋。张驼只随意的一挥手,把横拍过来的船桨打偏,语气淡漠地说道:“这就是李将军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你算什么狗屁的救命恩人?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懦夫!”李瑛气得还要再次抡浆去砸张驼,后者说道:“至少李将军在今晚的处境是安全了。”
“那么以后呢?”
“李将军觉得,杜飞杜羽还会有以后吗?”
“……”李瑛举起的船桨慢慢放下,她凝视着张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驼的身子随意地向后依靠,慢悠悠地说道:“明日,杜飞杜羽一定会设宴款待全军诸将,在宴会上,就是除掉他二人的最佳时机。”
说着话,他仰头望向天空的明月,夜空墨兰,繁星点点,万里无云,他嘴角微微勾起,喃喃说道:“看来,明日会有个好天气!”
说着,他目光垂下,落在李瑛的脸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明日一过,世间将不会再有杜飞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