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脸色难看,在场的大臣们脸色难看,吴鹏的脸色更加难看。身为大将军,再没有比这种场面更加羞辱人的了。身为三军统帅,竟然让下面的将士们如此反对,脸面何存?
蔡霄气急,走到箭垛前,向外大吼道:“尔等胆大妄为,竟敢逼宫,如果还不速速退去,皆以叛逆之罪论处!”
根本就没人听他的,二十多万的风军将士,皆跪在地上没动,仍在齐声大喊:“请陛下恩准大将军让贤!请陛下恩怨大将军告老还乡!请陛下……”
蔡霄狠狠咬了咬牙,对守城的将官厉声喝道:“开火!立刻下令,向城外的这些反贼开火!”
守城的将官身子一震,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蔡大人!”
说着话,他转身刚要跑出城门楼,唐凌沉声说道:“等一下。”她转目看向蔡霄,问道:“蔡大人是打算把城外的这二十多万将士,连同皇宫门前的数万将士,统统就地正法吗?”
“这……微臣……”接近三十万的将士,要全部就地正法,那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蔡霄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狠声说道:“陛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任由他们这般胡闹,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蔡大人这么做,就不怕将士们突然**吗?朕,现在还在这里!”
唐凌说自己还在这里,一是指责蔡霄的做法太冒险,将自己这个皇帝置于险境,其二,也是在提醒蔡霄,现在能下命令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蔡霄也意识到自己急糊涂了,犯下僭越之错。他二话没错,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向唐凌叩首,颤声说道:“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唐凌瞪了他一眼,一声未吭,收回视线,望望城外人山人海的将士们,再看看吴鹏,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不管是配合上官秀演戏,还是她真实的反应,她只能做出牺牲。
她深深吸气,说道:“大将军……”
她话才出口,吴鹏突然跪倒地上,向唐凌毕恭毕敬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唐凌一怔,摆手说道:“大将军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自陛下登基以来,对微臣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臣,感激不尽,万死难报陛下之圣恩!”说话之间,吴鹏老泪纵横。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大将军扶起来!”唐凌眉头紧锁地说道。
附近有大臣急忙上前,欲搀扶吴鹏。后者猛然把走上前来的两名大臣推开,而后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周围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回手握住佩剑的剑柄,随着沙的一声龙剑,三尺青锋出鞘。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是面露惊骇之色,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吴鹏,纷纷叫嚷道:“大……大将军,您这是……”
见状,上官秀亦是暗暗皱眉,不留痕迹的站到唐凌的身侧,目光如炬地盯着吴鹏。
吴鹏环视在场的众人,仰天哈哈长笑三声,他身形一晃,纵深跳到箭垛上,手腕翻转,倒提着佩剑,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脖颈前。
他转过身形,看向城外同是惊得目瞪口呆的将士们,他扬面大声说道:“吴家先祖(吴广),追随圣祖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血洒疆场,吴家四百年,出将帅三十七人,其中二十五人殁于沙场,吴家子孙,从无贪生怕死之辈,从无辱灭先祖英名之宵小,吴鹏虽不才,却也戎马一生,经大仗小仗百余场,从未有一次临阵脱逃、畏敌不前,今日
,众将士疑我有畏敌之心,鹏,自当以死明志,以正吴家之门风!”
说话之间,吴鹏把手中剑猛然向旁一挥,剑锋在空中画出一道寒光,随之而来的是血光喷射。
站于城门楼内的许多大臣们躲闪不及,被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