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客人离开后的楚天舒,笑眯眯的端着保温杯回到办公室里。
一眼便瞥见站立起来的吴楚之,他愣了愣,随即调笑道,
“呦吼!真是稀客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小子怎么想起来小舅这儿了?”
平时吴楚之就算来电脑城,也很少来他办公室,只在楼下逛逛,绕不过去时最多也只在店铺上坐一坐。
那时吴楚之也是没办法,小舅的店铺口岸实在是太好,都是在电梯入口处,想绕都绕不开。
吴楚之无奈笑着解释后,楚天舒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楚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怎么突然想起写论文了?”
面前这个外甥是自个儿从小带大的,而且是当做儿子养的。
楚天舒甚至可以这么说,他比吴楚之他爹吴青山还要了解吴楚之。
这小子屁股撅一下,他都知道他会拉什么米田共。
以吴楚之那其实坐不住的性子,就算重新振作起来,也断无道理现在就开始写论文。
这小子当年读书时,是完全靠着自律在约束他自己,并不是天生就爱坐在书桌前。
吴楚之一进大学就放飞自我,在他看来,是必然的。
所以,写论文?
大三下期?
虽然他没读过大学,但公司里大学生也不少,这不是大四下期的事吗?
吴楚之苦笑的摇摇头,“小舅,我说了,你还真别不信!这事儿吧,也挺奇妙的,我到现在自己都觉得和做梦似得。”
从小揍他揍的最多的便是小舅,但小舅也最宠他,也最理解他。
所以,很多事情他不会给父母说,却会和小舅说。
“你先说说,我和你龚叔、李叔也听听,信不信再说。”楚天舒不置可否,将茶杯顿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吴楚之撇了撇嘴,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自然,和叶小米发生的一些暧昧被他隐瞒了起来。
楚天舒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着,不时的提问,让吴楚之越讲越细,甚至连当时曾慧娴说话时的神情也让吴楚之描述出来。
听完之后,龚明和李富根对视了一眼。
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说老天爷开眼了?
对经济学的理论,他们这两个大老粗是不懂的。
自从成立公司以后,他们这些高管也不是没去充过电。
西蜀财经大学教授的收费课程也参加了不少,但是都是去睡觉或者拓展人脉的。
不是不想听,而是压根听不进去。
那些枯燥生涩的理论,看起来就不像是让人能读懂听懂的人话。
但是吴楚之这娃娃今天竟然给他们讲懂了。
这有点神奇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们深深的明白,判断一个人水平高不高,不在于他口中的辞藻有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而是在于是不是能够用最浅显易懂的词汇让门外汉也能听懂。
想到这里,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这娃娃,水平比西蜀财经大学的教授还高?
不能吧……
楚天舒嘶了一声,站起身来,围着吴楚之转了两圈,上下左右打量着。
吴楚之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小舅,你有话就说行不行?绕的我头晕啊!”
楚天舒突然开了口,“吃饭了没?”
吴楚之一愣,而后满脸好笑的回答着,“吃了俩油条一丝瓜!小舅,别闹!”
非饭点问吃饭,是舅甥俩的安全暗号。
安全的回答是俩油条一丝瓜114,不安全则是俩油条一豆浆110。
在90年代的时候,治安并不是那么好,绑小孩什么的事时常发生。
闲着没事的楚天舒就设计了一套暗号,交给吴楚之三个小孩子,用来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