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死老头没听说她闹出的这个大动静。
她还特意提了征虏大将军名号。
亦或是说,这个整日流连花巷的死老头,早已经忘记了昔日旧主?
好啊,卢永道,当年老娘是怎样在一堆尸海中救出你的,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娘的是吧。
怪道这李家的后嗣,也不见他有半点接济。
她断断续续嘀咕卢家。
北椋耳尖,听见,抽出卢鸣的邀帖:“姑娘你是在找这个?”
李宴双手抱着脑袋,抿了抿唇,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不是要他孙子的邀帖,我是要卢永道那个老不死的亲笔邀帖。”
好。
山不就我我就山。
李宴站起了身。
装死是吧,待我办完这些杂事,老娘亲自去会会你。
“更衣,备马,去催催李屈,问他换个衣裳为何要花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姑娘上花轿都没他磨蹭,待我到了正门还不见他的身影,北椋你亲自去拿他。”
北椋点头:“好嘞。”
李宴换了一身红衣喜袍,身后厚礼备了有一个队伍那么长,就连她的大白马,身上还绑了个红花结。
忒喜庆了些。
李宴上了马,抽了那红结,丢到管事身上:“没得这样喜庆,他们戴家,不配。”
今日的天气甚为晴朗,李宴在马上等了片刻,终于等到李屈来。
他亦是穿了一身红,像极了一个新郎官。
区别在于,胸膛上没戴大红花。
“兄长,你可是叫我好等。”
李屈身体还发虚,没修养好,今日装扮确为盛装,怪道要花那样久的功夫。
小厮牵来了他的马,他看着门口这浩浩汤汤的抬礼队伍,有些慌:“大妹妹,不过是去戴家走一趟,何至于这样兴师动众,是不是铺张得太夸张了些。”
夸张?
“兄长,这世间真正夸张的事,你还没见着过呢,这才哪里到哪里,上马来吧,莫要误了这出发的吉时,且让妹妹带着你,好生张扬一回。”
此番去戴家,李宴非但铺张厚礼数担,还特意从醉香楼里请了喜乐队伍。
一路扬马过街,一路敲敲打打。
北椋跟在李宴身后。
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原来她家这位,竟是这般极肆意又张扬的性子。
她失笑。
说好的隐忍克制,步步为营,谋划周善,谨小慎微。
怎么与少主说得完全不一样。
真正处过了才知道,少主也不是尽知天下事。
估计也有不少,他都是道听途说吧。
嗯,一定是这样。
住在余安巷的李家兄妹,近日甚为有名气,马过长街,街边老百姓抬头去看,聚成一团,议论开来。
“那是谁家娘子,一身红衣喜服,怎的这般明亮。”
“她你都不知道啊,从余安巷里出来的束发小娘子,近几日她的画像,都在坊间传开了,那是李家的宴娘子啊。”
“是她啊,果真如传闻所言,气度不凡,纵马街上,她们这是欲往何处。”
街上的老百姓不知队伍去往何处。
马上女子,一席鲜亮的红衣在身,端的丰神秀逸,所经之处,自是有无数路人驻目观看。
“这是要去哪家提亲,看那只肥硕的大雁。”
“迎亲的队伍前,怎么是个女娇娘。”
众人都以为这浩大的队伍是去迎亲的,不想,李宴却无此意。
到了戴家府邸,门房去回话,顷刻功夫,戴家长辈闻说是日前才在丹河宴上大出风头的李家兄妹来访,便是即刻出门来迎。
看身后厚礼之架势,戴家叔伯喜笑连连,将人迎进了内院前厅,只言:“离两个孩子的良辰吉日总还要些时日,李府为何这般客气,厚礼以赠,莫不是要交替亲事吉日,李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