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振袖挥剑锷,玉阙朱城有门阁。
恒山铁骑请金枪,遥闻箙中花箭香。
北椋立于廊下,单手抱臂,瞧着她家主上风姿,霎时,仿似想到了那年济安城兵变,城门大开的场景。
许久不见军中作仗之人风骨,她家主上,活像是为沙场而生,她持枪的模样,刚毅的面容,浑身透着的那股精神气,若是那年,济安城事变,主事的人是她的话……
那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北椋心态悲凉,立时被眼前场景拉回现实,城早破了,而她家主上,还正意气风发。
李宴换左手,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两招功夫,就将李屈击倒。
还真是高估了他,这就是李家最为英才的少年郎,日后这李家,还等着他发家以光宗,笑话!
李宴的冷色从眸里直下,寻常她也不会这般冷峻,此刻却是气性横生:“再来!”
李屈站起了身,握紧手中枪,再度杀来。
这回是一招,李屈就被扫到了地上,砸倒了身后的枪架。
李宴逼近:“再来!”
如此往复。
李屈被击倒在地六次有余。
廊上,方姨娘可真的再看不下去,她心疼得发慌,哭出了声:“淑儿,你哥哥他刚从狱里回来,身上的伤还没好透,这是要做什么,大姐儿要想要他的命,拿我的命去抵好了,你快叫他们住手,快快住手!”
李淑的心也是绞在一起的,她握紧姨娘的手,尽力压住慌张,厉声:“姨娘,你安静些,大姐姐绝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看她对大娘子的态度便能明白,她不过是想试试大哥哥的身法,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李屈这一回躺倒在地,吐了一口血,挣扎着起不了身。
李宴不屈不挠,往前每走一步,道话便越沉一分:“李家最出色的后生小辈,枪法假以时日横贯京中,指挥使最器重的少年英才,兄长,你如今丢官闲置,身受疮伤,连个小小的郡主侍从都应对不了,你将如何担起这大任,又将如何以一己之力挑起光复李家几代荣耀的大梁,凭你几句狠话?凭你在西巷养的那几个乐籍女子?还是凭你岳丈戴家的势力?”
李屈吐血不止。
一时间,瞳孔恣裂,狠吐一口血之后,他捏紧手中长枪,拼了命站起了身,身形颤颤巍巍:“李宴,看招,再来!”
一柄长枪铆了最后力气冲来,李宴叹了声气,单手击开那长枪,这回没再用力,只着枪头架在了李屈脖颈上,长枪直指他的血管。
输了。
最引以为傲的枪法,连个女人也打不过,输的彻底。
手中脱力,长枪从手中跌落,李屈双腿撑不住,直直跪下,垂首,又吐了口血。
李宴收了枪。
他这最后一记枪法,她总算满意了些,垂首与他道。
“输给我不丢人,这京中能胜过我之枪法者,没几个人,兄长,李家枪法最为精湛之处,是为形色,你这是刚入门,且去洗漱一番,来用晚膳吧。”
方姨娘叫了小厨房呈膳。
方姨娘房中质朴,拿来招待的膳食北椋看见直撇嘴。
还有李淑,头上的簪子,已经是第二回瞧见。
打量完,李宴问:“姨娘份例的银子每月库房有无按时交付?”
说起份例银子,方姨娘苦涩:“库房欠债累累,随大娘子返乡前,就已经几个月没取过银钱了,大姑娘,我知道屈儿的事是你出的力,可这垫补的银钱,我们是真的一时拿不出手,你只等屈哥儿找着了差事,发了公钱,我再垫补给你,行吗?”
李宴沉色:“日常份例银子也不发放,姨娘和淑妹怎样过生?”
方姨娘不敢再说,看向李淑,毕竟有些东西牵扯得多,李淑虽然聪慧,却顶不住大姐姐这一双沉色的眸子,答:“日常靠我和小娘的手艺为生,做些绣帕托了秦妈妈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