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得又清脆又快,就是不给郑主任插话的时间。
“但是我今天不跟您计较,毕竟不知者不为罪,何况您还是一个闭目塞听的老头子,而且能看得出来,您是真心为不争气的小辈操心,才如此口不择言。可是,我可不是那不争气的小辈,甭管您是道听途说还是有意打听,您关于我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偏差。”
“咱就来说刚才对您问题的回答,您是非常不满意,对吗?那您不满意的点,无外乎是我没有依照常理,从医学角度,例举出个一二三来。但是患者想听的是这个吗,想必你们已经不止一次地跟他解释过了,但有用吗?而我的解释,您别不承认,您只是听了个开头就在心里给予了否定了,完全没有认真地听。我是胡说八道吗?是信口开河吗?真的没有一点科学依据吗?”
简单虽然语速飞快,但吐词清晰,嗓音轻柔,听起来更像是在跟长辈倾诉委屈,完全不像是在抗议和吵架。因此,在明白小丫头是不想让他插话后,郑主任从开始的暴躁到渐渐平静,居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听进去了。
见简单突然停了,他还抬手示意,“我听着呢,你继续。”
简单莞尔,声音更加柔和,“老师,其实您心里挺满意我的表现,对不对,至少不是您表现出来的这样排斥,要不然您也不会还跟老爷子交谈几句了。甚至那两句,我能听出来您挺骄傲的。至于您为什么还要批评我,确切地说要敲打我,无非是警告我,不要初生牛犊不怕虎,在神外的患者都是一些得罪不起的大神,容不得开玩笑。”
说到这里,简单停了下来,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而这次的笑容,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却显得那么的纯真和自信。
郑主任居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咳咳,你这孩子又胡说了,我那纯粹就是批评你,可没敲打你的意思。”
哦豁,死要面子的老小孩!简单不再提这个,继续下去,“至于那份报告,我想之所以您对我印象深刻又造成误解,是因为那个失误吧。您说可笑不可笑,我是昨天才从同事的嘴里听说,那篇报告参加了比赛而且得了特等奖,但是那个失误被删除了,变成了对专家的洋洋洒洒的赞美。”
郑主任果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你说那个失误不是你自愿删除的?!”
“当然。”简单点头,“我既然写了出来,为什么要删除呢?而且这个奖已经颁发了,但作为唯一作者的我,却被排成了第二作者,代替我领奖的是谁,想必您很清楚。”
郑主任摇头,“不,当时你不是正在外县支援么,到不了现场,事急从权,这不很正常么。”
简单淡然笑道,“瞧,严苛如您,都这样想,那其他人,肯定也如此认为了。”
郑主任:“……”这孩子真是好足的气场,看来真是自己误会她了。
他不解地问道,“那关于在支援时强出头,不顾纪律多次擅自外出,还险些跌入悬崖,以至于暴雨天动用救援队去满山寻找你,这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