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很想直白地怼句,“哥哥,你是不是输不起啊!”但她万万不敢。
她晓得单数有多爱面子,即使在她面前也是,永远不允许他自己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更别说犯错了。
再说了,这也只是兄妹之间的口舌之争,用不着上纲上线。她也并不是真的计较,只不过是想得到哥哥的一句肯定罢了。这能让她偷偷高兴很久,比吃了蜜还甜。
可哥哥就是哥哥,要是他能说出甜言蜜语,那就不是单数了。
简单发了发牢骚后就自觉地保持安静,并不期待得到回答。
又过了五分钟,眼见小家伙绷着脸开车,再也不肯说一句话,单数有些头疼。
说实话,他言语本来就少,从来都不需要没话找话,也没有这个经验,在任何场合都能怡然自得。偏偏现在和她在一起,总是怕空气突然安静,怕她觉得他不理她。
琢磨着还有什么可说的,能说的,他缓缓地道,“简简,有件事情你刚入职场可能还不明白,我需要跟你说一说。”
有些蔫蔫的简单立即精神抖擞,“好的,单老师!您请讲,单老师!请您不吝赐教,晚辈一定洗耳恭听!”
“不要皮。”单数无奈地捏捏额角,嗓音一如讲课般抑扬顿挫,“对患者有同理心,能够站在患者的角度思考问题从而给出最佳解决方案,这是作为一名合格医务人员的基本素养。这一点,想必你在本科第一节课就学过了。”
简单疯狂点头,“是的,单老师,您说得很对。”
单数平静地数着她到底在半分钟之内点了多少次头,接着郑重其事地道,“但同理心不等于共情,作为医务人员,我们应该和从事法律相关人员一样,对服务对象保持公正公立的态度。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将工作做好,同时也保护好了自己。”
“……”简单眉心一跳,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其实,将殷樱的事情告诉给单数后,她就后悔了,甚至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谁让这嘴巴明明长在她脸上,遇到了单数却总是背叛她。
她倒不是怕被单数数落,说点不要脸的话,她宁愿他多说她两句,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主要是怕他担心,虽然她自己无所谓结果,她想哥哥肯定是在意的,在意她是不是被人骗了。
“简简,你不要不以为然。”单数加重了声音。
“啊?我没有……”简单有些讪讪,刚没控制住表情,又撇嘴了。不,应该是,没控制住嘴。
“我知道你对微表情很有研究,很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单数就事论事,“但事物都是发展的,凡事没有绝对,我们要用辩证的眼光看待任何问题。这是基本的唯物辩证法,我们初中就学过。”
简单想叹气,直接举起左手投降,“哥哥,我错了……”
“好,你说你错在哪里?”单数静静地看着她。
简单:“……”错在哪里您刚才不都说了吗,太武断了呀,太不辩证了呀……
“哥哥,对不起!”简单诚心实意,“我不应该擅自做主,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