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工作终于结束,窗外飘来鬼们遗憾的叹息声。
江夏心里其实也有点遗憾,早知道应该多准备一点零碎的小武器,把松田牌傀儡从头武装到脚,这样伏特加摸出一件,吓上一跳,再摸出一件,再吓上一跳……说不定时间耽误得久了,不仅伏特加的杀气数量大幅上升,琴酒那边也能再有额外的产出。
……
确认过西图手无寸铁之后,琴酒放人上了车。
车辆离开河边的空地,驶向几公里外的一间工厂。那里看上去是个破败的化工厂,琴酒经常在那毁尸灭迹。
车重新开起来以后。
江夏看看坐在旁边的部下傀儡,又看看前排的琴酒,有点犹豫。
这时候江夏才发现,自己的面试经验,其实不怎么丰富——打工一般是顶替安室透、直接过去,综艺则大多是洋子小姐介绍的,到地方走个流程就行……唯一比较成功的面试案例,就是之前在安室透那连蒙带骗地混进了安室侦探事务所。
然而现在,恐怕没法参照那一次的经验……
江夏思索片刻,戳了戳松田阵平:[要不先按流程,做个自我介绍?]
鬼和灵媒师之间的沟通,可以通过类似心灵感应的东西进行。
松田阵平从琴酒身上收回视线,感觉年轻的灵媒师主人太在意流程,忽视了一点小问题:[他们听不懂我说话]
江夏其实是打算趁乱让本体挂个机,他附身进去做自我介绍。
不过想想又算了,今晚他这个中间人,总不能从头挂机到尾。而假人西图要是时而说话特别流利,时而一言不发,状态切换太快,反而奇怪。
没等想出面试该如何进行,面试官倒是先开口了。
琴酒忽然朝后排晃了一下手机。
仔细一看,界面上打开着一则新闻——正是关于前马戏团团长卷入仇杀、不幸被高空坠物砸死的报道。但不是江夏发给他的那一则,而是同一起案件的其他报道。
琴酒虽然不是专业的情报分子,但身兼数职的他什么都擅长。收到这种情报的时候,也习惯举一反三地进行印证,自己找了其他信息查看。
然后就无意间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里的记者,一贯有把死者死状登报的习惯。这则报道上当然也有。琴酒搜到的新闻当中,就有一张以倒霉的死者为主,远处的围观群众为背景的照片。
而放大之后就能看到,西图竟然也在围观群众当中——虽然他没露出脸,但那头天然卷颇有特点,再加上同款墨镜边框,有理由猜测这正是他本人。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组织办事,很多时候不需要切实证据。
琴酒冷笑着收起手机,话却不是对着被拍到的新人说的,而是转向江夏:
“你这把新‘武器’,也参与了对那个马戏团团长的谋杀计划吧,比如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把人引过去……弑过主的东西,你也敢用?”
江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是那个团长自己眼拙,握刀握在了刀刃上,手断掉怎么能怪刀呢。而且他本来也不是用正当手段驯服部下的。就像那个古早故事里的驯象人,用细铁链拴住幼象,希望幼象在多次挣脱无果之后、形成思维定式,长大了也依旧屈服于那根细细的铁链……现在幼象真的长大了,驯象人的能力还是只够提供一根细细的铁链,成年的大象却没像他想象中那样老实听话,而是挣脱铁链后一脚把他踩死——就性质来看,这不叫弑主,这是不忘初心,值得表扬。”
说到这,江夏语气忽然一顿。
然后像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一样,眼神飘向车窗外,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打起了补丁:
“当然,我只是打了个比方。实际上,团长的死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弑主更是无稽之谈,西图当时还是他的下属,出现在凶案现场附近也很合理,说不定那天他们约好了一起上街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