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泥瓦匠家的娘子缩了缩脖子,一下子就没了方才的那股子气焰,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平日里顶顶嚣张跋扈的一个人瞬间就成了乖巧的小绵羊,可见是泥瓦匠家的老娘是个极厉害的婆婆。
草儿更是吓得半声都不敢吭,躲在了泥瓦匠家的娘子身后,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了。
“回去再收拾你!”泥瓦匠家的老娘撂下这句话,就转头朝着朱珠他们作势就要拜下去,“都是我没有教好儿媳妇,错怪了珊丫头,我老婆子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朱珠哪里能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给自己赔罪,忙快步上前托住她,不让她拜下去,“大娘是要折煞我们不是?!这事与您无关,快别这样。”
泥瓦匠家的老娘老脸通红,不知是被自家儿媳妇气的,还是羞的,只听她对朱珠道,“今儿个的事是我们草儿不对,我让她给珊丫头道歉。再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递给朱珠,道,“我这有几两银子,你拿着,给珊丫头治伤。”
朱珠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银子,对泥瓦匠家的老娘道,“大娘,我家珊儿伤得颇重,所以我就不与您客气了,这几两银子我就收下了。”
“诶诶,就该这样!”泥瓦匠家的老娘松了口气,她还怕朱珠揪着事情不放,这银子收了就好,这珠丫头是个大肚的。
想着,泥瓦匠家的老娘转头,拉出了躲在自家儿媳妇身后的草儿,逼着她向朱珊认错。
草儿素来就怕这个奶奶,饶是心里头不愿意,但也不敢忤逆了她去,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朱珊道了歉。
朱珊也不知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一个劲的哭。
朱珠知道她委屈,也就让她去了。这个时候,朱珊可是苦主,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待这一番事儿结束,泥瓦匠家的老娘就带着自家儿媳妇和小孙女回了家。回家之后就是一顿打,之后那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半个多月都没在人前露面,想必是伤得不轻,可见泥瓦匠家的老娘是气得狠了,下了狠手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眼前的事情了了,也就都散了,各自回了家。
关了院门,朱珠长舒了口气,笑着与司庭远道,“这与人对峙还真是个体力活,相公,快倒杯茶给我喝喝,渴死我了。”
司庭远摇头失笑,去给她倒茶喝。
朱珠连喝了两杯茶,才觉得那股子口干舌燥的感觉消减了下去。
司庭远又去房里取了治伤的药膏来递给朱珠,道,“事情了了,你也可以给小珊儿上药了。这是我前些日子调制的治伤药膏,正巧可以用,你快去吧。”
朱珠点了点头,接过药就要去给朱珊上药。
朱珊这会儿已经在铁柱娘和小花的安抚下止住了哭,不过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只听她说道,“大姐,我这脸好得了吗?会不会破相?”
朱珠一怔,失笑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还知道破相这事儿?放心吧,你大姐夫是大夫,这药膏又是他亲自调的,哪里会让你破相?保管你用了这药之后,马上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
听了朱珠这话,朱珊这才笑开了,但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倒是惹得身旁的几人纷纷笑了起来,一时间,那笑意驱散了方才发生的不愉快。
替朱珊上完药,铁柱娘和小花才告辞离开。
这会儿也到了做晚饭的时辰,朱珠让朱珊回屋子去休息,再让司庭远照看着司昊宸,自己则去了灶房做饭。
来到灶房,朱珠先是拿出昨儿个铁柱娘塞给自家的腊肉,切了半块,片成片,做了炒腊肉。
再拿出两把木耳,用清水将木耳里头嵌着的泥沙洗了个干净。接着,在锅里烧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