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我身上就剩五块了,要不您先拿着。”李静不断哀求着。
“五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啊?街坊四邻都快出来评评理啊!”女人大声叫喊着。
“你在图书馆工作,每月总有一百六七十块钱吧,欠我五十块俩月了不还,是不是都给你那混账男人嫖女人了。”
“张姐,大家都是邻居,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难听?那你站到北边听好喽!”女人得理不饶人继续吼道。
“街坊四邻你哪个没借过钱,他们都还了,到我这就没钱,当我好欺负是吧?”
“张姐,你别误会,我现在是真没钱,求求你再宽限几天。”李静带着哭腔小声抽泣着。
随即传来一阵嘈杂说话声,有的在帮李静说和,有的说着风凉话。
屋内的曹明义吃着咸菜喝着面疙瘩汤,把所有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刚回到家,饭还没吃完,就碰上这糟心事。
吃完这顿饭,自己就要走了。
凭自己的聪明才智,随便去哪都行,生存根本不是问题。
李静借钱都是因为受不了曹明义的毒打,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找邻居。
这都是死去的曹明义干的事,他可不愿意当背锅侠!
屋外那个张姐,仗着老公做些小生意,有点小钱。
平日在大院里趾高气昂,逢人就到处显摆,要么就东家长李家短搬弄是非。
活脱脱就是一个长舌妇,现实版的王婆!
“你们全都住嘴,谁给我五十块这事就算了。”张姐大吼一声。
随即屋外鸦雀无声,没人再说话。
九十年代初期,全国大多数人工资在一百出头,超不过两百元。
国营工厂,行政企事业单位稍高点,也就在两百出头到三百之间徘徊。
五十块钱,那可是半个月工资啊!
谁会无缘无故帮李静,再说真要帮了她,还钱那得拖到猴年马月了。
“李静,谁不知道你男人是个混蛋,放着好好班不上,成天在外面瞎混玩女人不着家。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明面上你俩是夫妻,其实你就是在守活寡!”
女人叫骂声越来越大。
“张姐,求你不要再说了。”李静哭喊哀求着。
“我说的对,为什么不说,要不你俩离婚,我给你保媒找个好人家,虽然他快六十岁了,可有钱啊,那你欠我这五十块钱,全当随礼了,你看好不好。”
“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你简直就是混蛋。”
“好啊,你欠钱还敢骂人,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我就到你家里搬东西。”
“不要啊张姐。”
砰砰砰……
外面传来阵阵撞门声和李静的哭喊哀求。
正在想心事的曹明义,被搅得有些心烦意乱,把手中碗筷重重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梅丽娜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向他。
“对不起啊,我不是冲你。”曹明义不好意思笑了笑。
梅丽娜看着眼前的曹明义,觉得很是陌生。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当着自己面就打大姐,乱摔家里东西。
今天刚到家,就帮着大姐洗菜端饭,还给自己碗里夹了半颗咸鸭蛋。
虽然都是些小事情,但在梅丽娜心中,姐夫曹明义没有曾经那么让人讨厌了。
随即,她大着胆子说道:“姐……姐夫,你能出去帮帮大姐吗?”
曹明义听了一愣,一声姐夫把自己叫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听到一个漂亮小女孩,这样亲昵得称呼自己。
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