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仍很是客气,不过此时落在耳中倒让我微微有些恍然。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招揽我们。只是现在酒喝得正酣畅,康平脸色已有些酒晕,我也不确定他说的只是客套话还是真个有这种想法。我淡淡一笑,道:“不敢,大人军务繁忙,身负守城重任,顾某不敢搅扰。”
康平挥挥手,笑道:“无碍无碍,顾友人客气什么,说起来,你我也是有缘,那弥罗族能归顺我大宋,你也出力不少,康某留你在府上好生招待,实属应该。”
难道他真的有意要招揽我们么?我趁机岔开了道:“大人,那弥罗族当真已归顺了吗?”
我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康平倒没怎么在意,只是抚了抚袖笑道:“有少侠出面,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那弥罗族早在数月前便已答应归顺我朝了,如今正与我朝使者商榷搬迁事宜,下月中旬便可到来。呵呵。顾小友,只此大功,康某也定要好好赏赐于你的。”
下月中旬便是六月十五了。我想着。弥罗族是西域中型部落,族中人众地广,势力比天狼族要大很多,早在数月前他们还对天狼族乃至大宋持有敌意,数月之后便已答应归顺朝廷,这速度也真是够快的。只不过上一次去弥罗族我本是求医而去,他们归顺一事实则是那古在中间巧言斡旋,和我关系甚少,纵然后来长生堂的人侵犯弥罗族,我也本无心要弥罗族归顺,出手也只为救人。
康平一定知道这其中缘由,但居然也将这大半功劳算在了我的头上,看来他是真的有要招揽我们的想法了,加上昨晚击退吐蕃大军,两件事算在一起,无功也恐怕会被他说成功劳甚大。但就算是击退吐蕃大军,也并非我一人之力。
我又笑了笑,道:“大人过誉了,弥罗族归顺之事实与在下关系甚微,若论功劳,那古先生当之无愧,小人才疏学浅,去弥罗族也不过是陪衬。”
我的再三推脱,大概康平已看出我无心入俯的心思,扬了扬眉道:“顾小友难道觉得自己不该受此功劳么?只是多住些时日,让康某尽些许地主之谊,又有何妨?”
我道:“大人莫怪,小人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那古接道:“大人,顾兄弟确有要事在身,去年郴州蜮毒祸乱,弄得满城腥风血雨、民不聊生,顾兄弟从西域匆匆远道归来,为的便是尽快赶回郴州,帮乡里重建城池。”
我没想到那古会帮我说出这样劝辞,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不露丝毫,道:“正是。康大人,在下远走他乡大半年之久,如今归来便只想去郴州看一看。”
康平看了看我,道:“顾小友竟还有如此功德心肠?好!大丈夫行走四方仍不忘故里,顾小友你可真是让康某另眼相看。来人!”
他身边一名亲兵忙躬身一拜,道:“大人,有何吩咐。”
康平道:“去到后厅,把本将的宝刀拿来,今日我便赐予顾小友!”
那亲兵马上道:“是!”匆匆跑向后厅。
我一惊,忙不迭的道:“大人,无功不受禄,在下......”
康平挥了挥手,笑道:“顾小友莫要推辞了,宝刀赠英雄,妙哉妙哉!”
他这话刚说完,那名亲兵已从后厅重又跑了回来,双手上捧着一个五尺长的漆红木盒,跪拜道:“大人。”
康平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地道:“顾小友,这柄宝刀是由极北寒铁所铸,刀长三尺半,极其锋利,吹毛即断,当年我初任边疆巡逻使时乃北方故友赠送,算起来,跟随我到如今已有二十多载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忙站了起来,拜道:“大人,小人何德何能敢受此重礼,此刀是大人心爱之物,在下万不敢夺人所爱,请大人务必收回。”
康平摇头一笑,道:“哪里话?康某戎马一生,若年轻时,尚能持此刀驰骋沙场,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垂朽之人,舞刀弄枪的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