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斜坡还是两边的石壁却都是异常的光滑,任我双脚如何蹬踩,根本也没有任何作用。
黑暗中,我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推着,人也像是从高处跌落一般,顺着水流直往下冲去。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江顺为何要找来木桩和绳索。这个石窟里的通道虽然光滑,水位也几乎淹没到我的脖颈,按理,我若是身无旁物直接随着水流往下滑也能被冲到火树峡底的,但我身受重伤,左臂已然是行动不得,也难免不了磕磕碰碰再次创伤,现在左臂被绑上木桩反而让我轻松不少,身体与周遭石壁的碰撞也尽数被木桩抵挡开去。
我又惊又喜,整个人紧紧的蜷缩在木桩边,好让自己不与两旁石壁有更多的碰撞,好在这个石窟通道并非被水流灌满,凭借着木桩的浮力,我也能正常的呼吸。
这里的水流实在太快了。眼睛看不见,我直感觉自己正急速的下滑,而这个通道也并非笔直,时左时右,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在通道中滑了一个大圈,但紧跟着通道一转,又直直往下,这种转弯之下的感觉直让我呼之欲出,说不出的畅快,当真就像是在空中盘旋绕圈,只不过现在我是在石窟通道中。
这样不知道下滑了多久,我只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抱着木桩也不知道在这个通道里转了多少次弯,这里的弯道着实很多,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但被水流冲击转弯时还是忍不住喝了几口水,不过这里的泉水本来就是给人喝的,我也没多在意。
顺着水流又往下冲了一段,绕了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亮光,我刚想抬头朝前看,却在这时身体一轻,身体像是被人高高抛起,猛地向上滑出。
这么滞留在空的时间不长,我低下头,却见自己已被水流冲出了通道,下面,则又是一潭泉水。我像是一块石子一样,飞快得砸进潭水中,但我左臂一直环抱着木桩,却入水不深,跌进水中眨眼间便又浮了上来。
现在,我已被水流冲到了火树峡了吧?
出了通道,水流的也不再那么急了。我抱着木桩四周张望了一下,入眼处却仅仅是两面直挺挺的峭壁,这两面峭壁很高,相距不过两三丈,往上延伸不知有多少距离,甚至到了最顶端只能看到天空的一道缝隙。
当初刚来到昆仑山的时候,我曾俯瞰过火树峡底下的这条暗流,那时从上面看的话我便已觉这条河流是个深不见底的悬渊,但是现在仰望过去却是感觉比从上面看还要深,人如果从上面掉下来,即使这底下是条河流,恐怕也会摔得粉碎。
我正张望着,身后“噗通”一下,又是一声传来,扭头看去,江顺也从通道里被冲了出来。江顺轻功极好,此时倒没我这般狼狈了,刚一入水便马上如鱼跃一般,从水里径直窜了出来,两脚只在水面上点了两下,荡开两圈水波,人像是一根草芥,轻轻巧巧的飞身到我跟前。
一落在我旁边,江顺伸出一只手也抓住了木桩,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道:“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我们无需用力,只要顺着水流走就行。”
从通道里出来时我已转了好多念头,这条深渊很深,两边峭壁如刀削,长生堂和七大门派正在地面上厮杀,从这里攻下来是绝无可能的,而本空大师他们想要杀我,也绝想不到我们会从这里逃出。如果不出意外,顺着水流我和江顺便真能安全离开昆仑山了。
江顺做了这么多,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吧,我已不知道该怎么谢他,只是叹了口气道:“江前辈,你为何对晚辈如此照顾?在下现在已是七大门派的叛徒,你这般救我,难道不怕惹怒七大门派么?”
江顺本来还是和颜悦色,听得我的话马上一阵默然,抬着头看着深渊上面不语。此时长生堂的大军已攻上昆仑山,火树峡也没有幸免于难,我们在渊底虽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形,但也能看到上面火光冲天,杀声不断,一具具尸体和雨水一起,不时地从上面跌落,落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