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扎巴尔忽然伸开双臂高呼一声。他的衣袖缝制的也很宽大,双臂展开,袖口几乎贴在了高抬木板上,而他身后的十几名弥罗族长老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样,齐齐将那一排大木箱子正面打开了来。
我一怔,箱子一打开,却见得这一排大木箱子里盘坐的竟是一具具干尸!
这些干尸体型很小,枯瘦如柴,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浑身黑黄,蜷缩成一团,骨头上贴着的皮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干的像是一层纸。
几乎在同一时刻,扎巴尔、阿比盖尔和那十几名长老齐齐朝那些干尸跪拜了下去,我们身边的千余弥罗族人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念叨着冗长的话语。
他们的祭祖,难道是祭拜他们祖先的尸体么?
我还没回过神,只觉手臂被人拉了一下,我心知是那古拉我,也没反抗,蹲在了地上。转头看了看,只见那古和那十几名天狼族人也已跪在地上,他看了我一眼,似看透我的心思一般,小声道:“顾友人,那是他们弥罗族历代先祖的遗体,弥罗族信奉人死魂在,将尸体晒成干尸保存起来,这样他们的祖先便会一直陪伴在他们之间,庇佑他们。”
周围的弥罗族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千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嗡嗡一片,那古这般小声的说,他们倒也听不见。我趁机小声道:“天下间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先祖的?死者入土为安,他们将尸体晒干了保存在箱子里,岂不是大不敬的行为么?”
见我还没跪下,那古有点急的道:“这是他们的习俗!快点,否则即便扎巴尔不愿留我们,这些弥罗族的族人也不会让我们离去了,你这才是对他们的大不敬行为,要被他们杀掉的!”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我不禁吃了一惊,这才单膝跪在地上,倒不是因为怕弥罗族的这个习俗,而是担心我的行为会给那古他们带来麻烦。
这么一种诡异的祭祖方式,能是对先祖的敬仰么?尽管我在心里想着是弥罗族的习俗,也有点毛骨悚然。
天空漆黑如墨,风雨飘摇,整个山顶就只有高台处围着的那一圈火光,那些干尸静静地坐在大木箱里形同僵尸恶鬼,一派阴森,而火光一闪一闪的,映在扎巴尔和阿比盖尔等人的身上,也是说不出的邪气。周围的弥罗族人嘴里念叨着一阵阵的碎语,像是哭丧,又像是吊唁,歪里邪气的如鬼哭狼嚎一般。只听着他们的声音那么一会儿,我已浑身不自在。
待得身边的弥罗族人跪拜一阵,这时高台边上的那名中年人忽然又高喝一声,这一次他的叫声拉长了许多,拐弯抹角的转声收尾,甫一落下,所有人又都禁了声。却见扎巴尔左袖一挥,台下七名身穿白袍的女子依次走上了高台。
弥罗族的女子长得还算俊美,只因常年风餐露宿,皮肤会变得有点黑,脸上经常涂抹颜料,是以她们的容貌会比中原的女子粗糙不少。不过这七个女子年纪都不大,看样子尚未婚嫁,脸上虽涂抹着颜料,但也难掩她们如花的年华。
七名女子一上高台,便朝着石像跪了下来,我正想着她们要做什么,周围的弥罗族人竟在这时也一下俯首跪拜了下去,嘴里又开始发出了那一种冗长的话语。
我和那古他们虽然俯着身,但我的双眼一直看着台上,正见扎巴尔双臂举过头顶,两眼微闭,脸上似有汗水流出,嘴里此时快速的念出了一阵晦涩难听的声音。
方一听到他念出这种声音,我没来由的周身一紧。这种声音我已听过数次,正是他们巫师的咒语!
忽然,在我盯着扎巴尔的时候,台上那七名女子祭拜过石像之后又猛地站了起来,绕过扎巴尔等人,一下钻进那一排木箱中间的七个木箱中,守在木箱边的七名长老见女子钻进木箱,立刻将木箱重新遮盖好。
正不知所以,我茫然看过去,便听到周围弥罗族人的碎语声陡然大作,声音如浪,一波又一波的在山顶传了开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