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来。阿比盖尔说这句话颇有嘲讽的意思,天狼族归顺朝廷的事情他一定知晓,他说的中原语言虽然很生硬,但是说出来了明显是在针对,那便是已不再将天狼族当做是西域的部落,还说什么“西域叛贼”,面上虽是骂在那古鼻子上,实则是对大宋的极度不满。
来的路上那古曾告诉我,他们弥罗族中懂得中原语言的只有巴扎尔一人,那是因为此人对中原人执有偏见,知道的些中原话都是从被他杀死的中原人嘴里听来的,委实算不上会讲。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可是,这个阿比盖尔是如何会说中原话的?难道真的是学术无疆,他们弥罗族也开始学习中原语言了么?
我正想着,只见那古已定了定神,朝阿比盖尔行了一礼道:“首领误会了,在下此次仅仅是以巫师的身份,前来拜会贵部大巫扎巴尔先生的。”
阿比盖尔又将骨刀舞了个花,看了那古一眼,转身走向石殿后面的高座前坐下,才道:“你,也敢称自己是一名巫师吗?”他说话颇有威势,声音不是很大,言语中却毫无礼数可言。
那古还没有抬头,只是道:“回首领,在下巫术浅显,学艺不精,自不敢妄称巫师名号,唯扎巴尔先生那等大巫堪当人杰,在下正是慕名前来。”
“慕名前来?”阿比盖尔把玩着手里的骨刀,像是自语一般,眼睛漫不经心的扫向我们,沉吟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道:“笑话!大巫当年施展巫术斩杀你族上百人,你们难道毫无怀恨之心?如今胆敢来此,我看定是另有所谋吧?”
他已猜出那古此番的来意么?我微微一惊,只听那古缓缓道:“首领所言极是,若说我等没有怀恨之心那便是假的了。当年贵部驱逐我天狼,斩杀我族人大半,令我族根火几近凋零磨灭,危在旦夕,若无宋军禾杆相助,恐怕今日西域早已无天狼。不瞒首领,十数年来我辈确是不忘雪耻之心,欲报当年之恨。”
那古这话还未落定,只见高座上的阿比盖尔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已是凌厉之极。石殿中那些跪坐的弥罗族族人虽然听不懂阿比盖尔和那古说了些什么,但见阿比盖尔如此模样,“哗”一下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围着我们近处的那些弥罗族人更是齐齐朝我们迈了一步,似下一刻便要杀来。
我的心口不由狠狠抽了一下,万没有想到那古张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阿比盖尔言语中的嘲讽不过只是猜测罢了,那古却直截了当的道出了对弥罗族的愤恨,这里本就是弥罗族的腹地,周围那些弥罗族族人早已是虎视眈眈,他这么说不是等同于将我们十几人往火坑里推吗?
旁边几名天狼族族人有些躁动不安,怕是他们还在稀里糊涂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那古顿了顿,续道:“然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天狼族已归顺大宋,届时便举族迁移,纵然我族有报仇之心,但受大宋法制所束,也万不敢擅自主张,倘若因我族之仇恨而挑起两域战火,那我天狼必然难辞其咎,此罪我天狼实在担当不起。此番前来,在下的确是诚心拜访扎巴尔大巫,并无不轨之心,请首领明察。”
听到那古又这般说,我不禁松了口气,实在是他先前那些话敌意太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挑衅弥罗族,一旦阿比盖尔沉不住气,一声令下不免又是一场血斗。我自认能有一战之力,但他们十三人我就不敢保证了,弄不好全都栽在此地也说不准。好在那古又把话兜了回来,他后面说的话也着实厉害,天狼族已归顺朝廷,自要受朝廷法制管束,以大宋和西域之间的紧张局面,两族开战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那古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阿比盖尔心中的疑虑,这要比阿谀奉承更加令人相信,说什么“难辞其咎”,其实不过是在提醒阿比盖尔而已。
脑子里转瞬间想通了这一点,我不觉好笑,那古言谈倒真的不凡,也难怪康平和凉木会派遣他来弥罗族,这样的能敢言巧论也只有他这样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