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心里有些奇怪,马千里五旬上下,这个中年人三十左右,却称呼马千里为小马?
这时,却听得那中年人又道:“此人在郴州城多久了?”
程福海道:“此人来郴州一年有余。”
中年人道:“先前是谁人门下?”
程福海道:“福州铁剑派,吕长顺门下。”
“吕长顺?”
这个中年人似乎有些诧异,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而我则不禁苦笑,铁剑派是江湖上的小门派,这个中年人没听说过也算是正常。
程福海笑了一声,道:“门主有所不知,吕长顺早年不过是书院里教书的先生,后来拜入枯叶真人门下,学了几年的武当剑法,后来因为偷学丹道,被枯叶真人赶出山门,这才回到福州一手创立了铁剑派。”
程福海说的轻轻松松,他却不知我心里已经是翻起了滔天的大浪,人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师傅,是武当派弟子?
我蹲在地上有点呆滞,却听得那中年人道:“武当派的丹道气势如此轻易就能学成的?这个吕长顺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这个顾天倒有些意思,他若还没死,我定要见上他一面的。”
这时,却听得马千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门主,镖局里空无一人,只有两具蜮虫的尸体。”
罢中原么?
到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猜不出此人是谁?可是比起知道此人的身份,程福海说出的话更让我吃惊。
只听罢中原道:“没现人,看来那人可能还活着,你去城里查探。程兄,你我分头再去找找吧。”
程福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
说完,三人便匆匆离去,而我却蹲在墙角处,心里久久难平。以程福海的江湖地位,自然是没有理由去对一个小门派编织谎言,可我心里怎么也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师傅是武当派出身。
等他们三人走得远了,我翻墙出了杂货铺后院,站在空落落的街道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也在此时涌出说不出的失落感。脑子里想着尽是师傅的身影。
此时,天空的小雨渐渐大了起来,冰凉的小雨打在我身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长叹一声,我朝镖局里走去。
镖局的大门已被我踢开,铜锁耷拉在门环上,我躬身走进镖局,只感觉寂静的镖局里,一片冷清。
穿过前堂,当我来到练武场地之时,体内的那团气终于游走缓慢下来,从我的身体上下,又游回到小腹中,不过此时的这团气似乎变小了许多,在小腹中游走的也很缓慢。
也就是在这团气回到小腹中时,我的身体像是泄了气一样,身上的皮肉、骨骼里的阵阵暖流缓缓缩回到小腹那团气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之时,我人也逐渐的缩小着。
直到我走到练武场地中间之时,我的身体终于变回了原样,同时我的身体里传来一股深深的虚弱感,双腿一软,人半跪在地上。
此时的练武场地墙边正躺着一具无头蜮虫,我房间门口也躺着一具蜮虫的尸体,这两具蜮虫的身下流了一片绿色的血液。我的房顶已经有一大半坍塌,青瓦碎石散落一地,房间里的床铺桌椅断的断,倒的倒,凌乱不堪。
身体变回原样,身体里说不出的空虚无力,我喘了几口气,起身来到房间里。靠近床边的衣橱已经倒在一边,上面落了些乱糟糟的碎石尘土,我从衣橱里翻出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
退去身上的破烂衣服我看到,我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甚至连伤疤也没有看到,这才现,我的左臂已经恢复如初,断骨也自行接上。
我有些默然。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朝前堂走去。
从我的房间到前堂处并不是很远,不过等我来到前堂时,屋外,已是大雨磅礴。
秋天的雨很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头看去,火红的夜空下,从天上飘落的雨水似乎都被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