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她看的。
这比揣摩剧本中的人物心理难多了,没有可以请教的老师,她只能下意识地不停刷着朋友圈,企图从只言片语里刷到可以佐证猜想的蛛丝马迹。
忽然,她刷到闻雪时回复了那个人。
“很难得一见,记录一下。”
答案出乎意料地简单……
确实,酷寒的一月能看到三月的樱花,的确是一件非常罕见值得纪念的事情。只不过恰巧碰上这样的时机,就被自己赋予了添油加醋的联想。
娄语呼出气,扔掉手机,门口传来敲门声,是约好的私人医生上门。她打上了一剂营养针,立刻恢复精神准备今天的拍摄。
到片场收拾妆发的功夫,栗子问敲门进来,拿来了一份新的飞页。
娄语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涉及她的台词改动,但这场其他人的台词变了,涉及到另外两个对手戏演员。
娄语一看其中一人是杨欣美,大概就明白是她做的妖。
栗子撇嘴道:“昨儿下午姐你不是拍摄没来么,统筹把好几场杨欣美的戏提前了,据说她现场改了好多戏呢,把没动到您相关的部分都给改了,今天这场飞页也是因为改了不得已也得跟着改。”
娄语嗯了一声,果然猜到的和栗子打探来的八九不离十。
不过杨欣美就算再豪横,现阶段也不敢改戏改到她头上来,动的都是另外一个女演员的戏,她也不打算插手。
毕竟杨欣美背后也还有资本,她最好还是别和对方硬着来,明面上关系还是得虚假地维持着。只要改的戏别太过分,别动到主线,她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导演都没坚持,她就更没立场反对了。
妆造完成后娄语来到现场走位,杨欣美居然还未到,另一个演员倒是就位了,娄语瞥了她一眼,内心多少带了点感同身受的同情。
她也曾在那样的处境里,知道被随便抢戏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那位小演员注意到娄语的目光,随即紧张地看过来,小声地向她问好。
“娄老师您好,今天第一天和您合作,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请指出来,我一定会改正。”
娄语温和地点头:“你是叫冯慈?看上去年纪挺小的。”
她拘谨道:“我今年刚满二十。”
“啊……”娄语一笑,“真的很年轻。”
冯慈赶紧摆手:“您才是,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演技却磨练得那么老练,我一直以成为您这样的演员为目标!”
夸得娄语怪不好意思,忍不住就多嘴了两句。
“这种经历很正常。”娄语扬了扬手中的飞页,“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坚持下去,总会等到拥有自主权的一天。”
她从前经受这些挫折时,除了闻雪时不会有人来和她说这些,而闻雪时的安慰有时候只会加剧她的痛苦。
但如果这个安慰来自于旁人,尤其是圈内的大人物,她当时的心境或许会不一样吧,至少会有一种可以预见的盼头。
既然目前无法帮这个小孩扭转局面,但至少言语上的安慰她还能办到。算是一种代偿心理吧。
冯慈估计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完全藏不住情绪,显而易见地露出一种非常感动又振奋的表情。
她很用力地点头:“谢谢娄老师,其实我不在意的,毕竟这是我拿到的第一个角色!我之前当替身当惯了,能有开口讲台词的角色就很满足,哪怕就讲一句。”
这番剖白令娄语微愣。
意想不到又似曾相识的经历让她的心底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受。
不远处杨欣美从房车上下来,娄语不再多想,顺势结束话头,鼓励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加油。”
杨欣美入场后赶紧和娄语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表示自己刚才服装出了点问题,不是故意迟到的。娄语懒地和她掰扯,心道这人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