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莲看天下万物，都与草木无异，听厉一依所言却觉得有趣，脸上不觉露出笑容。
笑容被灵光遮掩住，厉一依却感觉到了。
“和你说啊，修士辟谷也是对的，我就喜欢草木的高洁不染，尤其是各种鲜花。”
说着从怀中摸出伴生莲送她的五行花朵，放在唇边嗅嗅，“我心里一直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花啊、草啊、山石啊、树木啊，都各有各的美丽，魅力，长处。
就是人，也不见得十全十美的，就是解放了双手，可以炼制法器。
为什么草木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化形都要化作人形啊。
人本身，在天地中不能算作最高级的生物的吧。
我猜想，天道可能就是人，所以，以天下万物化形全是他的形象。”
厉一依说着，向伴生莲狡黠地笑笑道：“我是猜想的啊。”
伴生莲的头歪了歪，这番话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很是新奇。
厉一依就又道：“不修炼的人，叫做凡人，据说只有不足百年的寿元，还常常病体缠身的，能活到百年的凤毛麟角。
修炼的，叫做修士，被凡人叫做仙人，仙人么，出了外形，就全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寿元随着修为的提
升，不断翻番，人界容不下了，就飞升到仙界。
那会不会到仙界了，也还要修炼，再容不下了，就再飞升？”
厉一依纯粹是忽然想到的这些，忍不住又发散了。
“那我们人界算什么？天劫又在哪里？天上么？”
此刻他们已经走出了巨人的口腔，站在巨人的面部，提到天上，大家都抬头看去。
上古战场的天空阴气密布，从他们进入到这里之后，就不见天日。
厉一依却知道天上是没有天界的，就算有，也不在他们耳朵视线之内。
厉一依仰头看看，想起自己熟悉的天空，夜幕之下的繁星点点，想起前世的人类已经发展到可以登上月球，可以在天空建造空间站。
那么庞大的世界和这个修仙世界，有没有交集，她现在都说不好。
她的灵魂，或者是元神通过什么通道进入到的这个世界，她这个亲历者都说不出来。
厉一依的这番话本来就是随口和伴生莲说的，很小的声音，但没有传音，大家也都听到了。
乐正峰张张口，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厉一依的身份，就忍下去了。
巴海却是忍不住说道：“天地万物，自然是以人为中心，唯有我们人
族可以建造这个世界，改变世界，天地万物才会化形为人。也是天道定下的规则。”
厉一依微微一笑问道：“天道又是什么？”
“是规则，天地之间的规则。”巴海想都不想地道。
“那规则是怎么来的呢？规则又是谁定下来的呢？”理应继续问道。
巴海一怔。
有些事情从出生即见到，便以为天经地义，谁还会想其是如何而来的。
便是想到了，也不会深究，只一句天道，便可以解释一切。
但偏偏厉一依问了起来，天道是什么，规则又是谁定下来了，一时，这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无论如何回答，其后都一定还有一句为什么。
厉一依也没有想到从谁那里得到答案。
这个问题其实在前世就已经被讨论过了，就是生命的起源。
在这个世界里，生命又复杂了起来，修士们是不会考虑生命的起源的，只会考虑生命的终结。
在修士们以为，修炼就可以提高寿元，摆脱人界生老病死的规则，进入天界。
而在天界究竟会遇到什么，那是到了天界再考虑的。
厉一依转而问伴生莲道：“莲道友，你也觉得我们人类就要比草木山石妖兽都
高贵吗？”
伴生莲轻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