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秋在一起,你又想过没有,过了这么多年,他是否已经成亲、有了后代?他是否也愿意与你一起?你服下了灵药,即使侥幸成功,从此以后得以有机缘修道,容貌也将停留于此时,生命更是会比他漫长许多……”
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凝视着在他身后依然张牙舞爪地挣扎着的蜃妖齐夫人。
此时,她仿佛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是本能地想要挣扎着继续施为,将琢玉君困于此地,任她摆布似的。
琢玉君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笑。
“繁霜,你不信我,又强求我一定要心悦你……”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你心有两意,盗取灵药,可一下子说是为了我,一下子又说不是为了我……反反复复,教我该如何做呢……?”
他的语声到了最后,低得几乎就像是一种心碎的呢喃。
谢琇:“……”
啊,瞧瞧这副一脸伤痛地控诉负心汉的模样!真怀疑琢玉君和齐夫人是不是互相拿错了对方的人设和剧本!
她还有点闲心调侃面前的画面,但她身旁的佛子很显然已经丧失了继续聆听爱情故事的耐性。
他忽而插话进来,打断了琢玉君的自说自话。
“恕贫僧冒昧。”他淡淡道,“可否寻问一句,那位‘陆谓秋’陆老爷的生辰是何时?”
谢琇:……?
她花了一秒钟才适应过来,陆谓秋在现世里理应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佛子的称呼没有错,的确是应该唤对方为“陆老爷”而非幻境之中的“陆公子”。
一时间她竟然有点岁月飞逝、沧海桑田的感叹。
但佛子问及陆谓秋的生辰八字,是何用意?
琢玉君很显然也有相同的疑问。他对着身后的蜃妖齐夫人的那一番又似深情、又似心碎的诉说乍然中断了,停顿了片刻,方转过头来,表情和语气都变得冷淡了一些。
“某的确不知。”他道。
“某只知此人昔年曾同样心悦于内子……但内子最后应承了姬某的求亲。陆谓秋很快就入京赶考去了,最后不过是个同进士,放了外任,辗转多年,官场上亦不甚如意……”
佛子的表情纹丝不动,谢琇却感到了几分趣味,忍不住调侃似的说了一句:
“琢玉君对陆老爷后来的动向,这不是知道得很多吗。”
琢玉君一窒,停顿良久方道:“……总是内子心头一点念想,若说姬某毫不介意,那是假的。只是,打听归打听,姬某如今早就不跟那位陆老爷在同一处相争了……姬某自有这座城要操心,还有大道在前,与那位陆老爷尚在宦海之中浮浮沉沉的际遇,大不相同……”
谢琇:懂了,也就是说,情敌现在混得太惨,压根不成为他的对手,因此琢玉君才可以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打探过情敌的消息,说不定在某些时刻,也对情敌惨淡的际遇而稍微幸灾乐祸了一下下吧。
但此时,仿若已经无声地陷入癫狂的蜃妖齐夫人却出声了。
“……至德二十四年……十月……丁亥……”
谢琇:……?
佛子已飞快掐算起来。不过数息之后,他便静静开口了。
“恕贫僧直言。”他道。
“陆老爷已不在人世。”
谢琇:!?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甚至还没有铺排开一个愕然的表情,就听到蜃妖齐夫人嘶声尖啸。
“啊——!!!”
她一头凌乱的长发忽而无风自动,猛地漂浮到了半空,如同深海之中被水浪带起的海藻,来回飘荡摇摆,伸出长长的叶片,如同张牙舞爪的枝蔓,仿佛下一刻就要缠住他人的手足,将人拖进海底溺毙一样。
谢琇:!
不好。
蜃妖齐夫人受此刺激,怕是真的要疯。
她立刻退后一步,双足分开站定,从袖中拈出一道灵符来。
虽然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