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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钧哥是个早熟的娃子,小小年纪就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远见。
在他这个年纪,他的弟弟们还在娘亲的怀里撒泼打滚,就连跟宫人都能被骗得玩物丧志,气得负责教书的太傅不知掉了多少根头发。
但钧哥不一样。虽然他总是在下课后翻墙出宫,但从没丢过学业,便是那写出的文章都是带着独特的见解,不知让太傅和父皇多少次抚掌叫好。
不过,钧哥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叫好,他的文章还没有小菠菜的一半美妙。
小菠菜是个很有才华的菠菜,有一阵子还迷上了兵书,还跟他的钧哥放言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也要写上那么一部。
钧哥从不怀疑菠菜的才华,当即表示支持。倒是后来听到暗卫汇报的父皇哈哈大笑,说菠菜这小子年纪虽小但志向远大,还没成那文臣就已经打起了武臣的心思。
父皇说这话时太傅也在。
太傅复姓诸葛,名正我,是个难得的武派文臣,掌管着三法司衙门六扇门,手下名捕无数。如今,他还是负责皇子们学业的教书先生。
太傅和父皇一样从没见过小菠菜,但都从钧哥的口中认识过他。
听说菠菜想写兵书,他也是一笑,对父皇说:“这孩子若是成才,不如安排来六扇门。”
父皇笑道,“你的六扇门怕是留不住他,这小子眼睛盯着的可是文臣之首的位子。听阿钧说,最近他都考上童生了。”
太傅这才想起,前段日子太子好像向他要过什么备考秘籍,想来就是给的那孩子。不过他……
太傅踌躇些许,还是跟父皇提了一嘴,“臣查过,那孩子的户籍有些问题,是贱籍。按规矩,这贱籍不可科考,日后若让蔡相知道了他怕是会遭难。您看,是否需臣去处理?”
闻言父皇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没有说话,只是来到窗边,将手负在身后看着窗外很久很久。他的目光落在远方,淡淡的,似乎还带着些怀念。
太傅知道陛下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与蔡京鼎立拉锯的男人,曾经的左相斐矩。
太傅不清楚斐矩为什么会突然辞官,或许是因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但他知道,没了斐矩的桎梏,两朝为相的蔡京就像是挣开绳索的猛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不用了。”许久,父皇终于开了口,“不到殿试,蔡京注意不到他。户部在蔡京的手上,你若改了他户籍便是打草惊蛇。”
“在他入殿试之前你尚且帮他掩饰一番。”他叹了口气,“之后,就看他的造化了。让阿钧自己头疼去吧。”
钧哥不知道他的好父皇在背地里给未来的他搞什么幺蛾子,正开开心心地给他的好兄弟菠菜庆祝第一次胜利。
他的父皇允许他随意出入宫门,但按宫里的规矩,宫门下钥之前他必须得回去。
当然,这个规矩对从不走宫门的钧哥来说近约不存在,奈何小桃子这些日子不知道跟在容嬷嬷身后到底学了些什么,但凡他现在晚回去几炷香就能唠他好久,那警惕的样子就好像天一黑外面到处都是坏人。
然而,年幼的钧哥哪能想到,小桃子心里可不止警惕的是外面。跟着容嬷嬷后面见识过几通宫斗后,他甚至觉得这宫里的熟人都危险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下毒或者诬陷。
容嬷嬷告诉他,钧哥因为太子的身份一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光是在襁褓那会儿就经历过好几次暗杀。有一次发现时他已经被喂下了带毒的辅食,闹得全宫兵荒马乱,太医都说熬不过一夜了,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保佑,第二天竟是奇迹地好了起来,身体也没留下什么暗疾。
小桃子听得心惊胆战,恨不得跳到那些歹人的面前将他们五马分尸。他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狠心,竟对一个孩子动手。
他看向钧哥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满满的担忧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