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床上那人忽然大力挣动了一下。
“爸爸......!”
几人脸上终于浮现起的笑意都瞬间退却了下去。
等春日川柊吾冲进卫生间后,没想到前者反应会这么大的几人才有了动作,才刚到一会儿的安室透停顿了一下,突兀的转开话题,“月山之前来过吗?”
“没有吧?”萩原研二把心里那句‘好端端的你问月山朝里来过没是何居心’咽了下去,顺着自己好友的目光看去后,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一个不大的黑色布带,满是灰尘的表面和这个四处雪白的干净病房看上去格格不入。
“之前有人来过吗?”松田阵平道,他将一直放在旁边的保温袋移到了床头柜上,却不想碰到了袋子的一角,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被推移到外面那侧的却很重,明明只是往外面移动了一角却整个都翻了下去,里面散出不少东西来。
伊达航连忙蹲下将其都重新装了回去,他蹙着眉头,在将手伸向最后一个东西时却不住顿了一下。
居然又是一张照片,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正面刚好翻在上面,他被里面的景色吸引了大半注意力,并没有注意到卫生间方向的响动,和周围突然沉寂的氛围,“......这是?”
“是我妈妈,应该?”春日川柊吾慢慢走过来,弯下腰,将照片从地上捡了起来,在看清照片中景象的那刻,之前的疑问也烟消云散了。
能将照片连同一些其实很普通的物件悄无声息的拿出来,又趁着他昏迷期间进入病房放在枕边的,大概只有自己父亲的那位朋友了。
栗发的男人嘴角都不住向下微微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停顿了一会儿,在感觉到旁边的好友投来带着隐晦担忧的视线时,还是努力扬起一个笑来,没什么顾虑的将照片举给他们看了。
“看,是不是和我很像。”春日川柊吾笑道。
确实很像。
松田阵平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故意将照片比在自己脸旁边的好友,不得不承认他们连脸上的笑容都是相似的。
照片有些模糊,似乎是用固定好的支架拍摄的,照片中的两人并没有找对位置,角度拍摄的有些奇怪,高大的男人几乎是单手就把身材和他对比娇小太多的女人举了起来。
后者本就卷曲的栗发因为这个举动变得更加蓬乱,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来,她将细瘦的胳膊举起来,带着些许伤痕的手指在脸边比划了一个有些幼稚的手势,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脸来。
笑容说得上是一模一样,或者说,照片上女人的这张脸缩小一点,再将黑色的眸子换个颜色,再消瘦一点,就和之前的那张照片上,尚未长开的栗发男孩完全重合在一起了。
凝视着这张照片,松田阵平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他们大晚上从警校翻墙出去聚餐,无意间聊起几人的家庭时,春日川柊吾在最后说的话。
‘我吗?’记忆中身上还没有这么多伤的家伙把在整个居酒屋显得格格不入的巧克力奶倒进酒杯里,开口道,‘不知道,我老爹很少看我,回家就是休息和睡觉,跟个闷葫芦一样。’
到底是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还是不敢看见他未长开时那张和爱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只是呼吸间黑卷发的警官就在心里有了答案。
春日川柊吾将照片收回口袋里后,正要抬头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头上一重。站在他面前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透出的和黑老大的打扮气质很不相同的父爱气息让他又回想起那个诡异至极的梦境,不住浑身一僵。
怎么回事,男妈妈这件事会传染吗?!但是这可是松田阵平啊!松田阵平光是和男妈妈这个词联系起来都让人惊恐到头晕目眩好吗?
他冒着冷汗抬头环视一周,看见了好几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