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弘历只觉得心跳个不住,连忙要为自己申辩。
却听上头做的皇阿玛已不容置疑道:“从此朕为你换过一位师傅,下去吧!”
弘历哪里能现在下去,皇阿玛这分明是疑了他。他连忙磕头:“皇阿玛,儿子知错。”
随即忽想起一事,连忙道:“儿子虽一时糊涂,但这不慎摔了船以及将船骨赏人,都是儿臣阿哥所内发生的日常小事儿,贵妃娘娘处又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状告到皇阿玛这里来的?”
弘历是真觉得永和宫怕不是趁他不在宫里的时日,在阿哥所安插了人。
皇上闻言,神色愈冷:“你倒是会倒打一耙。那朕也明白告诉你,贵妃并不知此事,是你宫里小太监将这船骨拆了鬼鬼祟祟到处托人送出宫,惊动了慎刑司,惊动了朕!”
弘历解释错了方向,一把掐死那小太监的心都有。
也知道自己申辩的机会完全错过了,方才急切之间门的话又犯了影射贵妃安插人手的忌讳,必是已经惹恼了皇阿玛,只好叩首请罪然后告退,想回去静一静理一理事态再上请罪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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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弘历上请罪折子,皇上就连下两道圣旨。
一为四阿哥弘历的师傅调动,由徐元梦改为张廷璐。朝臣们对此微有诧异:张廷璐,这跟徐元梦的差距也太大了,这是上一回科举的榜眼,如今只是翰林院侍读,皇上对几个皇子的教育向来极看重,请的都是重量级师傅,哪怕徐元梦病退,也不至于换这样一位年轻不压秤的。
若说张廷璐有什么特殊,那便只有一条,他是皇上极信重的张廷玉的亲弟弟。
而接旨的张廷玉也不由苦笑:这一日之内,皇上由想让他做四阿哥的师傅,换成了自己年轻的弟弟,四阿哥这是犯了什么错啊!我们家又是倒了什么霉啊!
而另一道有关四阿哥的圣旨,在前朝看来很正常,后宫倒是震动极大。
皇上给四阿哥弘历赐婚镶黄旗佐领那尔布之女,乌拉那拉氏为福晋。
雍正八年是选秀年,今年初,已经行过的选秀,又是宫里一个人没留,秀女们只指给了各王府宗亲。
但有几个秀女,又没有撂牌子,又没有指婚,只说暂留。
朝臣们就有数,想来是四阿哥五阿哥两位皇子的福晋侧福晋人选。
因此朝臣们对皇上万寿前给皇四子赐婚并不意外。
后宫的意外则是在人选上。消息一传到坦坦荡荡馆,姜恒就惊了,问秋雪道:“乌拉那拉氏是正福晋?”竟然不是富察氏为福晋,乌拉那拉氏为侧福晋。
秋雪点头:“是啊,皇上还并没有给四阿哥赐侧福晋。”
姜恒原想起被弘历烧了的西洋船很心疼:那之前之后并没有一样精巧的模具了,据说那位法兰西造船大师已经过世,成为了绝版。于是一听弘历给烧了,姜恒后悔不已,早知道不送他这样好的,留下给敏敏和六阿哥玩就好了。
好在皇上安慰她,戴梓说能完全修好这艘船,顶多是外形变一点。且戴梓倒是很高兴四阿哥烧船,不然他还没有这样一架船骨研究。他跟皇上保证,等他拆了修过一遍,这样的船模他也能做出来。
现在听闻这指婚圣旨,姜恒倒是换了另一种心情:唉,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一烧把自己原本的媳妇儿给烧没了。
果然,消息传到熹妃处,她是最震惊的一个,甚至失态,不由问了好几遍身边的冬青:“怎么会是乌拉那拉氏?太后娘娘不都暗示过,皇上更看好富察氏吗!”
虽说都是满洲大姓的姑娘,而且都是上三旗镶黄旗的出身,但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的家族可完全不一样。
富察氏的阿玛是察哈尔总管,伯父马齐还是皇上刚登基时就跟怡亲王并列的总理事务王大臣,一家子重臣,在熹妃看来,若有这样一个妻族,其实比贵妃的娘家就根本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