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说,孩子跟我姓‘薛’,是我们薛家的孩子,她不能要。我觉得可能不是这样,她现在忙得很,也许多半也是没空照应孩子。”
“哦。”何妙妙微笑道:“如果是孩子和财产都没问题的话,应该会非常顺利的。”
薛衡又问:“何律师,如果孩子在我这边,她也得给孩子一些抚养费之类的吧?”
“需要。”何妙妙道:“直到孩子十八岁成年,她都必须交。我按照现在的普通标准,定了两千。这几年物价涨得非常快,帝都的抚养费好些都在两千左右,有些是两千五。我定了两千,算是不高也不低。”
“好。”薛衡点点头,道:“至于孩子的探视权,她想什么时候来看孩子都随她。她是小涵的妈妈,我之所以将隔壁套房留给她,就是希望她进进出出的时候能瞧见孩子。孩子还小,不该总离开妈妈。”
薛凌微微蹙眉,低声:“我猜……阿芳极可能转身就会将套房卖了。这半年多来,她都没怎么回家,小涵三天两头都在我们那边。”
“那——那可不行!”薛衡连忙道:“十八楼的套房可不能卖!当初那三套房是凌凌半卖半送给我们一家子的。十八楼住的都是自家人,所以我们偶尔连门都没关。如果她给卖了
去,以后其他人搬进来,那就不方便了。”
薛衡戳了戳协议,叮嘱:“麻烦在房产这一部分,加上一条约定。当初这房子是凌凌半卖半送我们的,如果她要出售,必须优先考虑薛凌,不然不能自行出售。”
何妙妙应好,做了记号。
薛衡又看了看,发现没其他问题,道:“我相信何律师的专业能力。麻烦修改后,立刻递给我。”
“行!”何妙妙微笑道:“薛总这边电脑和打印机都有,压根不用担心。”
……
隔天下午,薛衡准时拿了证件和一千万的存折去民政局。
程天芳只看了看存折,协议嫌弃太长,只看了几眼,随后就签了字。
薛衡将女儿每一个月的抚养费和房子的事情特意挑出来说给她听,“你要记住这两点。”
程天芳皱眉问:“房子都给我了,做什么还要那么费劲儿?万一我嫂子不肯呢?”
“如果你非要卖,薛凌肯定会跟你买下。”薛衡沉声:“十八楼只住自家人,如果让你给卖了出去,搬进来其他人,孩子们进进出出可能就不怎么安全。然然和扬扬他们都大了,可咱们小涵呢?她每天都在走廊逛来逛去,骑车什么的。你总得多为她考虑吧!再说,这几年帝都的房价涨得飞快,荣华商城的套房更是疯涨,你如果有投资意
识,就知道那套房不能卖。”
程天芳厌烦挥挥手:“行了,我暂时也没打算卖。”
很快地,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人一本离婚证。
程天芳快速接过,将其他证件一并收进皮包里,匆匆离开了民政局。
薛衡摩挲离婚证,一时百感交集。
十年前,两人如胶似漆,即便在民政局的大厅里等着,手和手都得紧紧牵在一起。
十年后,两人一前一后过来,正眼都不给彼此,好像完成任务般将事情办完,匆匆各自离开。
他曾将婚姻和家庭当成他的全部,当成他的所有,可现在他只剩下一个残缺的家庭……
他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这件事。
不知不觉中,他掉下眼泪,很快尴尬擦掉,埋着脑袋将证件迅速收进公文包,转身也匆匆离去。
办证大厅里,仍等待着好些办证的夫妻,有人摆着臭脸,有人低低抽泣,有人则骂骂咧咧,有人则冷若冰霜……工作人员淡定冷漠处理着,貌似这只是一项再平淡无奇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薛衡上了车,径直往荣华商城开。
这一阵子厂里因为订单不连贯的关系,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