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程家已经都睡下了,客厅只留一盏小灯。
薛衡跟着他进了厨房,发现灶上温着一个大砂锅
,里头果然有一锅白粥,粘稠热乎乎,温着米香味儿浓郁,让他一下子垂涎三尺。
程天源道:“你等着,我给你弄一点儿咸菜。这是我们刚到这边晒的,几天前已经开吃了,很酥脆可口。”
“好!”薛衡连忙点头。
程天源又拿了一点儿晚餐没吃的卤肉和一碗咸菜,用干净的油纸包住,然后用网兜套住。
“行,这样子就不容易掉。”
薛衡拿了两块抹布抱起砂锅,接过网兜匆匆下楼去了。
程天源帮他按了电梯,“小心走。”
薛衡笑着点头:“姐夫,我走了啊!明儿见!”
回了家以后,薛衡发现薛之澜已经清醒许多,坐在沙发上喝茶。
母子三人坐下来,有人勺粥,有人切肉,有人摆碗筷和咸菜,很快围成一圈吃起来。
薛之澜看着灯光下吃得正欢的妻儿,不知不觉染上了笑容。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年阿衡只有七岁,你弟弟四岁。我和你妈为了能照顾你们,晚上只能轮流排夜班,傍晚就回家。当时家里和医院都还没电话那先进的东西,所以我跟你妈都是提前约好时间,然后才去上班。那天傍晚,看顾你们的老阿姨见时间到了,就匆匆回自己家去了。阿衡和你弟都
只吃一小碗汤垫肚子,然后就坐在门口等我回去给你们做饭吃。那天晚上你妈要值夜班,我本来下午的手术结束后,就能提前下班。谁知急症那边突然送来一个出车祸的病人,急需动手术,可惜主治医生却一个助手,只好拉我去帮忙。我强撑着精神做完手术,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薛之澜说到这里,眼眶泪水点点。
“我突然想起你们两兄弟都还在等着我回家做饭,跳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谁知那晚雪有些大,车子打滑,我摔了一跤。我的腿摔伤了,脚踝痛得要命,幸好自己检查后没伤了骨头。那地方刚好是你妈的医院旁边,我撑着跳进医院急症室,讨了一些伤药油擦。这时你妈的一个同事认出我来,匆忙去后方找你妈。谁知你妈刚好在给一个病人缝针,根本走不开。等她忙完出来,我已经离开了。”
“我一拐一拐,牵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回到家的时候,灯还开着,你们两兄弟抱成一团,依偎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当时又是愧疚又是难过,连忙将门关上,拿了被子给你们盖上,进厨房熬米粥。你妈听说我半夜受了伤,哪里有心情继续上班,连忙让同事帮忙顶上,匆匆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