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好一阵子没凑一块儿,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直到午饭吃饱,其他人都午睡去了,两人还躲在后花园角落下棋喝茶,丝毫不想去午睡歇下。
“梧哥,然然那孩子要结婚没?”薛之澜笑眯眯问:“安排啥时候呀?我们等着喝喜酒呢!”
薛爸爸嘻嘻低笑:“不知道呀。两人看着身影不离,甜蜜得不行,应该快了吧。我们不好意思去催,总得让年轻人把恋爱谈够了,咱们才好意思开口。”
程焕然和康安现在正在热恋期,你侬我侬,甜蜜得不得了。
长辈们暗自替他们高兴,也不敢着急催他们。
薛爸爸和妈妈现在学聪明了,女儿女婿不开口,他们就会乐呵呵装傻,反正只要乖孙的婚事有着落,迟早而已,一点儿也不用愁了。
“谈恋爱的时候,哪里会觉得时间够呀?”薛之澜调侃;“不催着赶着,他们可以一辈子不结婚。现在的年轻人,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尤其是二十来岁那批人,一个比一个精,整天崇尚什么只恋爱不结婚,追求什么单身万岁。”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薛爸爸哈哈大笑:“他们也不想想
——他们是怎么来的?一个个都单身万岁去,哪来的下一代?”
薛之澜低笑:“他们哪管那么多呀。一个个都是我能活好就不错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薛爸爸想了想,点出问题关键所在。
“现在的年轻人社会压力大,社会环境多样化,接纳性强,给他们享受的东西也多,同时又赋予他们肩上沉重的责任。”
“也许吧。”薛之澜忍不住感慨;“咱们那时候生活艰难,社会物资贫乏,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但一个个都很奋进,一个个心怀希望。如今想来,再苦也不算苦,生活上温饱而已,但精神上却非常丰富满足。”
薛爸爸眸光微闪,顺势问:“你和弟妹是下乡那会儿认识的吧?”
“是。”薛之澜温和低笑;“一起干活,一起读书,一起下乡,后来返城参加工作。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真是岁月如梭呀。”
薛爸爸捏着手中的棋子,感慨:“一眨眼就几十年,一晃接一晃,可能就没得晃了。”
“梧哥,人迟早都得走到最后的。”薛之澜温声:“你我都算是极幸运的人,老伴厮守终身,子孙绕膝孝顺,衣食无忧,寿命也算长。我呀,也够满足了。
”
薛爸爸压低嗓音:“我打算让凌凌去城郊的陵园找一找,提前帮我们物色一块墓地,以后将我们葬一块儿。”
“哎!还早着呢!”薛之澜嗔怪道:“这些以后再准备,不急不急。”
薛爸爸摇头:“有备无妨嘛!都这个岁数了,不得提前准备来着,好些人八十以后就着手准备,我们都算迟的。”
“那个——”薛之澜想了想,提醒:“在疗养院几公里外就有一个新开发的陵园,环境算不错。我前一阵子看到广告宣传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去买一块大的。”
“哦?一块?”薛爸爸睨着他看,问:“就你自个用?”
薛之澜摇头低笑:“以后跟老伴合葬,省得以后儿女们清明节得跑太多地方。梧哥,你是故意试探我的吧?放心,我们老祖宗的规矩我可不敢忘——生同衾死同穴。”
薛爸爸哈哈笑开了,戏谑道:“我怕你年纪大了,记性变得不好嘛!”
“哪能!”薛之澜调侃:“你年纪比我大,你都不敢忘,我哪里能忘了,是吧?”
两人乐呵呵笑开了。
薛爸爸拍了拍他的手臂,提议道:“要不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吧,怎么样?生
前做兄弟,死后做邻居,彼此好作伴。”
“当然好。”薛之澜忙不迭答应,转而解释:“前一阵子我还跟阿桓无意中说到这个话题,我跟他们说,如果不想俗套一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