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原本还担心真有人花钱让天溟星主补上一卦,算一算他所说的话的真假。却没想,那书生竟会如此答复。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在许凡听来,书生只是在陈述占卜的事实。
在外人听来就不一样了,书生一番话,似乎是在说,许凡之前所说的话,全都属实。
李天丛眼睛眯了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天溟星主一眼,那傀儡乌贼周身的紫色迷雾隔绝了神识的探查,李天丛堂堂【证道境】也无法看破,甚至无法感受到迷雾内有丝毫的生命气息。
天溟星主向来一言九鼎,这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有他为许凡作保,关于紫月军以及那位叫做赤蜱的邪鬼的事,便算是做实了。
为了稳妥起见,李天丛还是多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潇洒王之前所说的全都属实对么?”
天溟书生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手中折扇一合,神神叨叨回了一句:“我家星主常说,天机半露,寿元半折,多说无益,诸君自悟。”
这都是废话,算卦的都是这一套话术,不过,在众人听来,不否定,那就是肯定了。天溟星主这是确确实实
在为潇洒王站台了。
天溟书生的回答,让许凡略感诧异,却又见书生朝他看来,笑意盈盈,点头致意。他立刻明白,这是对方有意为之,是在主动示好。
他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同样朝书生点头示意,旋即高声道:“诸位都听到了,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丝毫诓骗、栽赃之意。”
花雎殿下心中暗喜,肥硕的脸庞满是狰狞之色,环视整个大殿,目光在离合居士、枫雅三君子身上略作停留,最终锁定宋桂,冷声道:“好,如此一来,事情就全清楚了。潇洒王的话是真的,我们信得。你宋桂的话又有谁能佐证?你编造出一个蒙面客就想和紫月军摘清关系,想的也太简单了。”
“潇洒王来仙界不过三年,除了紫月军和那只邪鬼,又有谁会暗杀他?难不成你想说,离合居士只为口舌之争,便要对潇洒王下毒手?”
这话阴毒的很,明面上、暗地里的人全都点到了。
宋桂一脸愕然,他反咬许凡一口,所有的推断都是合情合理的。在他看来,除非是天溟星主算出了潇洒王的命运,否则对方是绝不可能知道
暗杀一事的。
“难不成,那位邱大学士真的能查出咒法残余?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趴在桌上假寐的离合居士,心里那个恨呐。他都已经假装醉酒,退避三舍了,没想到还是被牵连了进来,这时候若是再继续装睡,那不是任人扣屎盆子?
他只好揉了揉脑袋,坐直了身子,强行憋出一个酒嗝,然后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把鬓边乱发撩至耳后,眯着一双苍老混浊的眸子,扫视半座殿堂,迷离地笑了笑,说道:“老夫近日沉迷迷蒙酒,每日醉饮,酒后失言和潇洒王有过争执。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文坛之中,言语相讥,口舌之争,都是家常便饭。大家茶余饭后,听个乐子,皆无伤大雅。又有谁会动了杀心?”
“花雎殿下说的没错,那位下单的人,八成是和紫月军有关联。潇洒王人中龙凤,通晓事理,应当能看的明白。”
离合居士说出这些话,算是彻彻底底服了软。却是又把锅全部扣回了宋桂的头上。
众宾客闻言,皆咋舌不已,堂堂仙帝座上宾,“天下师”,竟然拉的下脸面,服了这个软。也是算是奇闻一件
。
你说他能屈能伸也好,面如城墙也罢。一个毫不相干的刺杀单子,竟逼得他退避三舍,只能说潇洒王鸿运齐天了。
花雎殿下心里那个舒坦啊,他之前怂恿许凡舌战群雄,心里底气也没那么足,尤其是对上这个号称“天下师”的离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