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没想让霍垣替殷翎说话,至少明面上得在殷翎面前扮大黑脸,不给她任何求情的机会。
但对于自家夫人,他还是会选择让步。
于是霍垣很快知晓来龙去脉,心里把霍闲夸了一遍,面上皱着眉道:“鬼医和巫医在教中那么多年只进不出,也不为给人治病,教主确实没白养他们的义务。”
他这一说,殷翎脸色又苍白几分。
“不过,”霍垣话锋一转,状似同情地看了巫医一眼,又转向霍闲,“教主,巫医年纪都这么大了,又受了重伤,您把他赶出教,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几日。不如给殷护法一个薄面,让她伺候老爷子到老,不过得让殷护法保证把你体内的噬心蛊弄出来。”
霍闲眉头微皱,尚未开口就听殷翎忙不迭说:“我保证,师父一定会把教主的蛊取出来,师父,师父,您快跟教主保证。”
巫医整张脸阴沉到能滴水,他几度欲拒绝,宁愿让霍闲给他陪葬,可人在面对死亡时总会本能恐惧,加上殷翎是他看着长大,悉心教导,说没感情也是假的。殷翎自幼便是骄傲的性子,如今为他一个糟老头子跪着求人,他心里极是不舒服。
他看向霍闲,想再和霍闲谈判一番,但当他对上霍闲的双眼,他便知道,霍闲根本不欲与他多说,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看一个死人,霍闲并不在意他内体的噬心蛊。
……一个被当成蛊养大的死士,你能指望他对死亡有多少畏惧之心?
终于,巫医垂下了眼帘,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再开口时,嗓音已是沙哑:“但凭教主吩咐。”
眼看巫医因为殷翎而得了一线生机,鬼医慌了,他不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殷翎:“翎儿,翎儿,鬼医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不管鬼医爷爷啊!”
殷翎闻言便露出踌躇之色来,继而又望向霍闲,欲言又止。
“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本座可以饶巫医一命,你若再为他人求情,先前夫人的承诺作废。”霍闲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顺道也将她的后路堵上。
霍垣也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巫医和鬼医去留定下后,霍闲便不顾鬼医的死死挣扎和放下身段的竭力哀求,命人将他拖出罗刹教,丢出落霞山,同时放出风声。
姑且不论日后鬼医会是何下场,至少一条老命肯定是保不住。
而现下霍闲所关注的也并非鬼医,在场殿中还有一位堂主范江春以及范江春带来的两个人,死士柒贰和……不,没有了,那名叫瓶儿的女子已然不知所,而范江春和柒贰都因为霍闲与两位长老的大打出手完全忽略了瓶儿。
范江春汗立马就下来了,赶忙告罪并道:“属下立刻去找!”
“不必。”霍闲阻止,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殷翎身上。
殷翎一愣,忙自觉道:“属下去。”
虽然她没有和瓶儿有过接触,但对气味敏感的她还是在进入大殿时轻易分辨出了殿中气味,而除她之外在场只瓶儿一个女子,身上那股脂粉味很明显。
殷翎担心霍闲会出手取了巫医性命,有心想请霍垣帮忙照看一下,可话未出口就看到巫医朝她摇头,巫医人老成精,俨然已经看出霍闲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尽早抓住那个女子。
霍闲将师徒俩小动作尽收眼底,并未发表意见。
待殷翎离开后,霍闲又坐回主位,淡声开口:“巫医,你与鬼医擅自更换死士服用药物,意欲何为?”
巫医眼皮颤了颤,习惯性想保持沉默,可如今情势变了,他已经没有嚣张的资格,遂耷拉着眼皮恭顺回答:“我们想借死士之手让教中陷入混乱,伺机取教主性命,为左尊雷皓兴铺路。”
左尊雷皓兴,负责罗刹教对外事务的一把手,前教主还在时,他就是左尊,当年他并未参与到争夺教主之位的战争中,后来原主接任教主之位他是第一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