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熟可靠的前社畜已经无所畏惧了,他平静地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了四个极其精准的字眼:“一丘之貉。”
夏油杰:……
五条悟:…等等?
“哈哈哈哈,看到没?”庵歌姬嚣张地掐着腰大笑道,她在此刻真的是扬眉吐气,身心舒畅,“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好…好严重的指控啊,七海海。虎杖悠仁的脸上淌下了冷汗,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谁和这个和尚是一丘之貉啊!”五条悟不忿地一撇嘴,用手指着夏油杰说道,“光是看眼睛大小就不一样好吗?”
重点是这个吗?!
“源大人。”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两天后,贺茂忠行一板一眼地行礼,抬起头来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久不见。”
“距离祓禊也没过去多久,说‘好久’有点过了。”源满仲伸手比了一个“请”字,几人也没在原地多说废话,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直接朝着会客室走去。葵跪坐在一旁,右手提着壶将两人面前的茶杯满上,上好的茶叶在热水的浇灌下上下翻飞,舒展开了蜷缩的叶片,发出了淡淡的怡人的香气。
源满仲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入口时略微苦涩,可是从舌尖到舌根再冲入鼻腔的茶香却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这种味道,吞咽下去后舌根泛出浅淡的甜意。两人都不准备一开始就谈正事,于是源满仲将目光投到了在贺茂忠行身旁坐着的少年人的身上:“这就是你新收的学生?”
“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晴明之前于我虽无学生之名,但却有学生之实。”贺茂忠行心里对自己这个学生十分满意,面上却矜持地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最近才正式向外界宣告罢了。”
安倍晴明吗?源满朔带有两分好奇地看着端坐在贺茂忠行身边的安倍晴明,光是清俊的相貌就足以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注意到了源满朔的目光,抬眼与源满朔对上视线,忽然狡黠地冲着他眨了眨眼,原本温雅的气质中一下子多出了两分顽皮来,但却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形象,反而觉得刚才那副模样是浮于表面的,而现在展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安倍晴明。
源满朔的眼睛中浮现出了一点惊讶,他下意识地勾起唇朝着安倍晴明微微颔首,贺茂忠行注意到源满朔的表情,沉默了一秒后,毅然选择了在暗地里瞪了安倍晴明一眼。
贺茂忠行虽然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但他也承认安倍晴明有时候有点胆大包天了,说话还总有点歪理,从他让安倍晴明誊写典籍,结果几天后他想要检查时,却发现这家伙一笔未动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还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誊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够记住并且使用吗?”,然后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一脸无辜地将他要求的任务一字不差地背出,在演示过程中还感慨了一下有几个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他还做了点小小的更改,看得他是既骄傲又恼火。
再加上或许天才都有些怪癖,虽然表面功夫做的挺足,任谁看上去不夸一句“年少有为”,但安倍晴明似乎并不是特别把贵族公卿放在心上,行事突出了一个随心所欲,贺茂忠行对此也是操碎了心,就生怕他在哪一天不小心招惹上了得罪不起的人。
“不用对孩子这么苛刻。”源满仲轻笑了一声,他曾经从贺茂忠行那里听过一嘴,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也没必要和一个看起来跟朔差不多大的少年计较。他将杯中的茶喝完,心想着也该谈正事了,朔在这里是不要紧,但是安倍晴明…他想了一下,转头对着源满朔说道,“朔,和晴明一起出去走一走吧。”
源满朔平静地起身,安倍晴明也在贺茂忠行的示意下,与他一同走出了屋子。
木屐落在廊间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早春的花已经开了,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从草茎中冒出头来,白色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慢悠悠地飘过,时不时能听到传来的两声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