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这一场病下来, 气色反倒好了很多?”
水谷凌头昏脑涨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着食不知味地啃了两口面包,然后捧着还滚烫的咖啡杯呆滞了好几分钟, 这才缓过了神来。
一想到还积攒着那么多的工作,他就算睡都睡不踏实。水谷凌盯着墙上才走了几格的钟表叹了口气, 披上外套向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缓缓将大脑里混乱的思绪清空, 然后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拜尔衣着整齐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蹙着眉翻阅着文件。
水谷凌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 他看了拜尔两秒, 成功发现了拜尔身上最大的一个变化:脸上的黑眼圈消失不见了。水谷凌沉默了片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发出了如上发自内心的感慨。
拜尔的手一顿,无言地抬头瞅了他一眼, 本来他昨天就已经感觉自己没有多大问题了, 结果愣是叫医疗部的医生强行多摁在了床上一天,今天好不容易得到允许之后, 他光是出门活动了一下都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本来想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结果被告知自己生病的这几天,所有的文件都被搬到了水谷凌那边, 于是他就干脆掉头来到了水谷凌的办公室:“也许生病唯一的好处就是睡眠够了。”完全是不得不睡,一下子就将最近熬的夜都补回来了。
“没事了就好,我还在想过两天月末的财政报告该怎么办,时间完全分配不开。”水谷凌走过去将本身属于拜尔的文件分了出来,然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 从交流会开始你就不清楚了吧?等会我跟你说一下…咦?”
水谷凌看着最上面署名为高桥和彦的情报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想打开的冲动。按照正常情况,他只是给了他一个挑起咒术界高层对于五条悟和夜蛾正道的疑心的任务,这家伙不应该传来一份关于任务完成情况的汇报就可以了吗?为什么…水谷凌用手捏了一下确认了一下厚度,这该有十几页了吧?
高桥和彦他又干了什么?
水谷凌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在拜尔眼中十分明显的不情愿,慢吞吞地打开了报告,然后他就发现…高桥和彦这次好像还真没出幺蛾子,任务的完成程度都有点超出预计了,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高层…对于五条悟的忌惮和恐惧?
“这么这副表情?是高桥?”拜尔看着水谷凌脸上浮现的诧异,眼睛瞄了一眼报告,觉得自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那群垃圾又想要做什么?”
“他们想做的可多了去了。”水谷凌冷笑了一声,想起禅院家内部的讨论,他嘴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在恼怒的情绪过去之后,他心中残留的只有满满的可笑,“不过这次不是,只是没想到原来咒术界高层对于五条悟的忌惮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
要知道高桥那家伙可不是专精于话术的,他本来也只是认为这是一个还不错的机会,所以想要借此在那些高层的心中埋下一枚疑虑的种子,他还准备依据他们的反应制定下一步的计划,现在似乎根本不需要他来额外做些什么了。
“之前的一些记录已经很清楚了,五条悟无论是性格还是超出正常咒术师的力量,全都不在咒术界高层的掌控之内,如果能够找到机会,他们绝不会顾忌到什么没有了五条悟,突然一下子失去控制的咒灵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失。”拜尔表情平淡地说道,他从来不对那些人的“节操”抱有什么希望,在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有自己的地位和利益,至于人命什么的,压根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对了,惠之前去看我的时候好像提起过一句。”拜尔回忆着说道,“咒灵…”
“是说立花晴织?”
“不,是那个叫真人的和…”拜尔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