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放学的铃声敲响了。
禅院朔把社团申请表交给福山老师后,从教室中走出,在离校门口的不远处找到了水谷凌。
水谷凌倚靠在一辆新车上, 正抬着手腕看着表上的时间, 一抬头,就看到了禅院朔正向他走来, 于是急忙挺直了身体, 嘴里说道:“您辛苦了, 今天第一天还可以吗?”话里大有如果这个学校不行就换一家的意思。
“还算不错, 就是…”禅院朔想到那个文学研究会的社长, 感到了一丝丝无奈, “…就是遇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不过无伤大雅。话说, 你怎么换了一辆车?”
水谷凌想到他把车送去清洗, 结果费劲巴力地把血迹弄干净后,发现禅院甚尔那家伙拿回来的那把战利品长刀,直接割破了车后座的皮革, 还有好几道无法遮掩的划痕,而想要整个更换后座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水谷凌在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更换了一辆车过来。
但是这个原因是肯定不能和禅院朔说的,于是, 他只好随便编出了一个理由:“那辆车,在路上不小心被剐蹭了一下, 现在送去修理了, 所以我就换了一辆车过来接您。”
禅院朔嘴角莫名上扬了一下, “都说了叫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了, 人没伤到吧?”
“…没有。”水谷凌总觉得禅院朔的话是在一语双关,可他前后想了想自觉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顿时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于是他定了定神,伸手拉开车门,“别担心,少爷,我先送您回去吧。”
禅院朔上了车,水谷凌平稳地将禅院朔送回了公寓,禅院朔一进门,就嗅到了满屋飘扬的酒精味,他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在门关处脱掉了鞋子,走进客厅的时候顺手把包放在了沙发上,禅院朔抬头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于是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禅院甚尔正坐在地上叼着衣服毫不犹豫地把酒精往伤口上倒,医疗箱敞开着被翻得一片凌乱,棉球像是嫌弃一样被他毫不犹豫地丢到了一边。在这次的战斗中,他倒是没有留下很大的伤口,除了在飞出窗外的时候,扭曲的窗框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伤,身上更多的是淤青和撞击造成的细密的小伤和擦伤,伤口上大多都沾染了尘土和碎石子,在清洗过后显出一种微微发白的景象。
“小心地毯,我可不想晚上全是酒精的味道。”禅院朔站在门口,看着禅院甚尔的样子挑了挑眉。
“你再不回来这些伤口都要愈合了。”禅院甚尔朝禅院朔举了举手里的酒精瓶。
“所以是特意让我看到的?”禅院朔轻笑一声,走过来接过了禅院甚尔手里的酒精瓶,从地上捡起棉球,将酒精稍微倒在上面了一些,然后按在禅院甚尔后背的伤口上,“骨头没有事吧?”
“没有,你也太小看我的身体了。”禅院甚尔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咧着嘴调笑了一句,“不过这次倒是发生了一次意外事件,水谷那家伙好像很不安的样子。”说着,把水谷凌的猜测诉说了一遍。
“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特意针对你们的也好,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禅院朔站起来将棉球丢到垃圾桶中,重新换了一个新的后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敢于这样做,最后还做成功了的,是不会留下太多破绽和线索的,我猜凌君回去后什么也不会查到。不过如果真的是针对你们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着他们出招便是,总能抓到他们的小尾巴的。”
“你这番话应该和那家伙去说。”禅院甚尔放下衣服活动了一下脊背,酒精撒上去带来的痛感正逐渐消弭,除了还有点别扭之外,倒是让他觉得舒服多了。
“凌君会想明白的。你给我把衣服拉上去,伤口还没处理完。”禅院朔盖好酒精瓶,把它放回到医疗箱中,又取出了药膏和绷带往禅院甚尔的伤口上涂抹,最后将绷带缠了上去,“凌君估计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