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他自认不难,就是三字经里的内容,他写上句,让学生们填下句,或是一句话中他空出一个字让人填写。
除了这些外还有上课期间他有讲过的一些词语的应用,比如之前王大黑活学活用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等。
题目不多,结果只这些内容都够众大小土匪们头疼了,对于他们这些初学者来说,简直难得很。
别说没多少人能背出完整三字经来,就连是否能认出卷面上的全部字都是个问题……
收上考卷,曾少逸一张一张审卷时,差点气到当场去世。
“儿啊,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啊!你才教了他们多久?一群大老粗能学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啦,咱们不能太强求了啊?”身体基本恢复差不多的大当家在一旁劝,就剩这一个儿子了,气死了可怎么办?
“可这也太差了,做对一半的人都没有!最好的就是那两个年纪最小的孩子,也才只写对三分之一。”曾少逸看着各个卷子上好比蜘蛛乱爬的丑字,眉头拧成个大疙瘩,“胡子哥只写出两句来,其它都是错字,瘦子哥好一些,写出十几句,字起码都写对了,还有人更可气,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马二胖,胖字不会写,就画了个胖胖的圆圈……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就是因着晓得自己考得不好,张胡子和萧瘦子早跑远远的了,一整日都别想找到他们。
大当家拿起卷子看,看了几张也觉得难以入眼,轻咳几声安抚:“已经很好了,以前他们还一个字都不识呢,这都是我儿的功劳,你应该自豪,毕竟不是谁都能将一群愚笨、暴躁的五大三粗老爷们在短短时日内教出名堂来。”
“咦,好像确实挺了不起?”曾少逸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老头儿,对方眼中满满的都是认可,瞬间重拾信心,“本少爷英明神武,将一群朽木不可雕之人教到如此地步,等闲之人根本做不到!”
见傻小子随便一哄就高兴了,老头儿也心情大好:“就是,谁如我儿这般好?论相貌、才气、性情人品,整个通云县的年轻人中无人比得上!”
“那到不是,论才貌县令哥哥排第一,蓝哥儿屈居其后排第二啦。”曾少逸很认可自己老二的身份,毕竟他虽说才高八斗,却也没信心能考出个探花来。
老头儿:“……”这县太爷是给蓝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整日一口一个县令哥哥!
因着有个“儿子控”的老头儿在,高帽戴了不少,导致曾少逸捧着一群惨不忍睹的考卷也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心情一好,到没怎么罚那些学生,只是第二日让他们每人将正确考卷内容都抄写三遍而已,蹲马步免了。
这日,曾少逸出门闲逛。
近来出门无论是买东西或吃饭,张胡子等人都给钱了,曾少逸觉得这都是自己教育得好,其他土匪也是如此。
结果事实狠狠打了他的脸,他在经过一处卖馄饨和包子的摊位时,听到了吵闹声。
“知道爷是谁吗?爷几个都是黑风寨的!就算你们是新来的,也不该没听过我们山寨!爷几个能来你这摊位用饭是看得起你,还敢收钱?”
“就是,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几个才吃了你几个钱?几十个铜板的事也好意思要?”
“连天香楼里一顿饭二两银子,掌柜的都不敢向兄弟们要钱,你一个卖馄饨的哪来的胆子!”
卖馄饨的是一对年纪不算大的夫妻,两人对着地上被砸碎的碗和坏掉的桌椅,伤心大哭。
“我们是外来的,刚开张没几日,成本还没收回来,实在没钱给几位爷啊,家里还有老人生病需要用钱吃药。”
“几桌食客都被吓跑了,他们还没给银子啊,几位爷高抬贵手吧。”
两夫妻的话更是激怒了三名土匪。
“好啊,你们还敢还嘴?”
“少费话,拿钱来,不然就不仅仅是这些锅碗桌椅损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