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所抽条,面颊的线条也更紧绷些。不过,这的确是普通人短时间里不会发生的变化。
但越无虞满心都是尽快恢复,观澜也对此不以为意,于是并未有人特地提起。
这会儿,越无虞问:“怎么了?”
观澜一只手撑着下巴,看起来莫名闲散,说:“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越无虞抿着嘴巴笑了一下,把手上的书放在一边,走到柜台前。
他提议:“昨天去的那家面店旁边有家冒菜。”
观澜笑笑:“行啊你,又认识新的字了?”
越无虞没有应声,脸上却显出一点骄傲。
观澜对此采取鼓励态度。两人三言两语,决定了今天的晚餐。跑腿的自然是越无虞,但在出门前,他想了想,又转过头来看观澜。
观澜看出他神色中的疑问,微笑一下:“想问什么?”
越无虞说:“刚刚那个学生——”
观澜说:“你之前还把他叫‘哥哥’。”
越无虞卡壳片刻,还是说了下去:“他说了好多次,还好那天他遇到了你,遇到了‘梁霄’,否则肯定很难脱身。”
观澜不置可否。
越无虞:“‘梁霄’是刚好从外面经过,你是‘忘记’给他水果。可我好像没再见过你吃那种小瓜,谢霖之所以在那个时候走,也是你提了一句,竟然已经四点多了。”
观澜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无虞深呼吸了一下,摆出一张“鼓足勇气”的面容,问观澜:“你是有意的吗?”
这是他之前想好的。观澜是好人,自己有困惑,大可以直接问。
听着少年的话音,观澜叹气。
越无虞紧张,屏息静气。
正屏着,就觉得头顶多了一只手。
隔着柜台,观澜揉了揉少年面孔的兽人脑袋,不无感慨,说:“怎么这么实诚?”
越无虞面皮“唰”得变红,一动不动,只有两只手悄悄捏住。
他低着头,头顶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从发间冒出。
这状况太奇怪,可没等越无虞想清楚,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观澜脸上仍然带笑,说:“去买饭吧。”
没有得到答案,越无虞略有失望。
不过,在拿着钱离开书店时,他又停下一次,朝观澜说:“你救了我,我当然相信你。”
所以不会在看出古怪时遮遮掩掩,而是选择直接询问。
观澜说他“太实诚”,言语之间带着哭笑不得的意思。越无虞听着,却只觉得理所当然。
别说观澜远强于自己,根本不会在乎自己动手脚。就拿救命恩人一重身份来说,越无虞对观澜也有十足信任。
再说了,观澜都没打算对他隐瞒自己做的事,他为什么要犹犹豫豫?
说完这句,越无虞就跑出去买饭了。
在他身后,观澜慢吞吞地往后靠去,依在椅子背上。视线分明落在前方,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你救了我,”他自言自语,“我当然相信你……哈哈,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