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恭迎,毕恭毕敬地对伊尔曼行礼。听过了伊尔曼的诉求后,她们信誓旦旦地跟伊尔曼保证,一定会倾尽全力照顾好这个女孩。
伊尔曼以为,如此一来,这个女孩就终于能有个新家了,而他将来也可以找机会来探望。
其实他第二天便想去教会,却被罗亚力泰特阻拦:“少爷,那种地方还是少去,如果让其他贵族看见,对莱希茨家没有好处。特别是,如果被人看到你和史瓦茨人接触。你好心救人是一码事,你和史瓦茨人来往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伊尔曼顿时有些生气:“我不和她来往,只是去看望一下还不可以吗?我在教会外面看看还不行吗?”
“少爷,你今天的功课和作业都还没有完成,如果被老爷知道,要责罚的人是我。”
所谓“家臣”,不过是“家奴”的美称而已。这个看起来人高马大、雄壮威武、貌似卫兵近卫的男人,现在的工作竟然只是负责看护这个不过七岁的小少爷。小少爷若是犯错,他无权责罚,更不能埋怨,但相应的,他却要代为受罚,这便是“家臣”的义务和责任。
但好在伊尔曼不是那种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唯我独尊的富家子,他总是很会为他人着想,而罗亚力泰特则刚好利用了小少爷的这一点。
伊尔曼虽然很生气,但考虑到罗亚力泰特只是坚守本职而已,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说错一句话,伊尔曼只好作罢。
可在那之后,伊尔曼便经常找机会单独行动,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甩开罗亚力泰特。
在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时节,伊尔曼终于找到了机会,孤身一人前往东城郊的利赫教教会。却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原本只打算在外面偷偷观望一番的伊尔曼,不得不走进教堂,询问当初接待过他的其中一位修女。
“那个史瓦茨女孩呢?”
“那不正是吗。”那修女指着一个史瓦茨女孩。
这里收留了好几个史瓦茨族的孩子,但只要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孩子们之间的区别。
伊尔曼不禁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指的是当初我带来的那个史瓦茨女孩。”
这位修女却一脸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伊尔曼少爷,时间有些久了,请您宽恕我记性不好,我实在是不记得当初你送来的究竟是哪个女孩。”
“……”伊尔曼只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直窜到头顶,她都不记得谁是谁,又怎么可能好好照顾她?
但伊尔曼还是颇有涵养地压住了怒火,没有对修女发脾气,反而还耐着性子继续说:“她长着一张天使般的可爱脸蛋,肌肤雪白,一头乌黑长发非常醒目,一双明亮漂亮的眸子宛若星辰,恐怕看过她一眼的人都难以忘记。修女,请你仔细想想,那个女孩究竟在哪儿。”
“伊尔曼少爷,那个女孩,已经走了。”说话的人,是利希特大修女。
“什么?”伊尔曼赶紧小跑两步凑到利希特大修女面前追问道:“修女,请你告诉我,她去了哪儿?”
利希特大修女蹲在伊尔曼面前,抚着他纯白的发丝:“很抱歉,我的伊尔曼少爷,我不知道。”
伊尔曼已经顾不得生气,只觉得心急如焚:“为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
利希特大修女发出一声叹息:“不知道,她是在一个清晨一人独自离开的,她没有留下一句话,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伊尔曼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不留下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伊尔曼少爷,利赫教从不强行挽留无意真心留下的人,更不会去追寻背弃者。”
这就是伊尔曼讨厌宗教的原因,人们总是被各种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束缚设限,还将其奉为圭臬信条,甚至不惜用性命坚守,可那些条条框框真的有意义吗?
那天,伊尔曼几乎跑遍了全城,却也没能找到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