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后在处偏僻的死角缓缓停下。
“来都来了,何必借他人之躯。”晏昀看着不远处的灰衫男子,那背影他隐约有些印象,或许时间太久远,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灰衫男子轻笑一声,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没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无所谓,这是他的阵法,就算对方再厉害,要想伤他也不容易。
想到这他不免轻笑了声,悠悠转过身来,直看着晏昀道:“魔尊大人,还记得我么?”
晏昀看着那人略显秀弱的面容,很快便想起他是谁,只是时隔八百年再见,仍是有些意外:“太华山锦夜?本尊还以为,你早死了。”
之前入城时他还在猜测,到底是谁能布下如此诡异的大阵。三个人转悠了半天,既没看出来是个什么阵,也没找到破阵之法。
没想阵主竟是锦夜,如此一来倒也不觉奇怪了。
在玄武大陆的所有仙门中,有两个以‘太’字开头的仙门。太玄山专长卦象推演,有预知之能;太华山精研阵法符箓,擅攻守借力。
所以单论布阵之法,最厉害的自然是太华山。而眼前这锦夜,便是当初最具天赋的太华山弟子,拜于太华掌门灵虚真人座下。
他原本应该在太华山学有所成,顺利的话还会接任掌门之位,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具前途的他,最后竟痴迷于血腥残忍的邪术阵法。
将整个鄢城沦为活死人,的确符合他的作风。
“原来魔尊大人还记得。”锦夜双手背于身后,当初为了杀这人,他孤注一掷动用禁术,牺牲同门数十人,原以为自己会立举世之功,结果只伤了其皮毛不说,自己差点因反噬丧命。
好在他休养生息活了过来,布阵之术也进步神速。而当时的晏昀,自那之后锦夜想到这不禁笑起来,极具嘲讽道:“这八百年来一直替我背负罪名,真是辛苦了。”
世人都说,八百年前,魔尊晏昀心血来潮杀了太华山数十名弟子,简直残忍至极。殊不知,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还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太华山同门。
“所以,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恩情?”晏昀无视他的嘲讽,还恩情他堂堂魔尊,莫须有的罪名真真假假不计其数,什么时候见他在乎过。
“是啊。”锦夜笑着将左手屈于身前,右手仍背于身后,看上去颇为仙风道骨:“我锦夜为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消息已经告诉你们了,接下来,魔尊大人还是抓紧时间破阵吧。”
他说着飞速扔出符箓,阵已布好,他没必要与晏昀当面对上,所以背后的那只手一直在偷偷画符。
晏昀长袖一挥,那袭来的迷幻符转瞬便化为云烟消散,而不远处的空地上,锦夜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晏昀轻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那些为他所害的人,听见这话时作何感想。不过伪君子能做成这样,他锦夜也算是万里挑一了。
至于破阵,晏昀拂袖转身往回走去,他也没想与锦夜动手,阵主既然敢出现,就说明这阵独于他而存在,要杀他不急一时。
不知道阿渊和白祈那边怎么样了,晏昀想起他离开时抓握的紧实手腕,兀自垂眸笑了笑。他家阿渊真的长大了,想当初他手把手教他剑术时,少年的手腕被他轻轻松松的圈住还有余地。
“你笑什么?”
晏昀刚拐入主街,耳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淡漠语气,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阿渊?”他疑惑抬头,见迟渊一身白衣,站在半步开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晏昀已经习惯他疏离的模样,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的阿渊。
“你怎么来了?”晏昀笑着往前挪了小步,后知后觉的发现就他一人,环顾四周道:“白祈呢?”
“查探去了。”迟渊说着,绕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看样子并不想解释。
晏昀看着他侧身而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