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屋里冷不丁冒出人来让荀澜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待看清了来人面庞,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荀彧?你怎么在这?”
荀彧拱手行了一礼,依旧是着一身青衫,面相儒雅又谦和,不紧不慢走上前道:“又见面了,真是巧了。”
什么情况?荀澜眉头一皱。
在汉朝私闯民宅会被扭送报官的。荀彧是颍川荀家家主,又是朝廷命官,怕是拷问他都不需要经过官府之手,直接以主家的身份打一顿、扒光了撵出去都是轻的。
不要慌,虽然汉朝私闯民宅打死无罪,但有个前提……得的的确确犯了罪,而且又不是歹人无端地闯入民宅。
考虑到自己这张和原主相似的脸,荀澜强装淡定道:“哈,听说所有的巧合都发生的话就不是巧合了,文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荀彧一脸诚恳:“彧有几分不解,还请解惑。”
“哦,是什么不解呢?”荀澜捏了捏袖口,仔细观察了四周。
系统的夜视系统能让他观察到屏风后至少还有一个人,那人仗着黑夜,肆无忌惮地露出来了半个袖子,拳头像是沙包一样大。
“安之是哪里人,父兄何人?”荀彧火光映照下的面庞带着几丝高深,看得荀澜心里发怵:“又是为何来到此地?”
明明是儒雅的长相,却莫名给人压力。
“哈哈哈,说来也巧,这屋子的主人曾与我结拜为兄弟,拿了我好些银钱。我怕他闭门不出,佯装不在家,便深夜前来讨要。”
荀澜紧了紧袖子,慌乱中便不由自主地多说了几句:“只是不知道文若深夜在此是为了什么,莫非这就是你的侄子家,他也欠你银钱?”
荀彧笑道:“确是愚侄家。鄙人有些好奇,大郎说自己名是荀澜,但为何声音听起来和我那侄子一模一样?”
“哈哈,这就是缘分啊,不然我们怎么会结拜为兄弟呢?”
“安之还未说自己是哪里人,既然是结拜兄弟,彧便多了一枚亲眷,必当带礼登门拜访。”
“我家路途遥远,此去多有不便。”
荀彧但笑不语。
荀澜只得道:“我父母早逝,是师父把我抚养成人。家师乃蓬莱岛的道人,送我渡海至青州丹崖山。”
见荀彧眉都不抬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前些日子,家师算得我合该入世修行,便让我寻着星盘来此。”
“不知尊师如何称呼?”
荀澜略一思忖:“马克思道长。”
“彧未曾闻得。”
“毕竟蓬莱仙山和大陆中间隔了一片大海,我师父又是不出世的高人,文若没听过乃是常事。”荀澜想着岔开话题,便问:“文若不在京城做官,怎会回到颍川?”
“彧家中诸事纷乱,不得不告假回乡安顿家中。”
“既然文若家中繁忙,我便不打扰了,告辞!”荀澜倒退着往外走去,试图跑路,谁料到后面却传来了开门声。
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拎着灯站在了他身后。
荀澜不由皱眉。
大婶提着灯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甚至想伸出手来抚摸荀澜的脸,被荀澜皱着眉闪开。
“文若这是何意?”
“安之且请稍安勿躁。”荀彧笑道:“实在是愚侄失踪,家兄担忧不已,彧不得出此下策。”
大婶叹了一口气:“不是郎君。”
荀彧并没有失望,冷静地问:“你可看清楚了?”
“仆虽然老眼昏花,可郎君是吃我奶长大的,怎么能站在对面认不出来?”大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这鼻子一看就不是郎君的模样,眼睛也比俺郎君的长。仆侍奉郎君十八年,郎君脸上有去年手痒挠的小坑,他这皮跟玉一样的光滑,决计不是一个人。”
“这声音也不一样?”荀彧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