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果这点“俗务”真的不重要,那这位长老专程跑过来干什么?
找黄圣翊谈天论道?
黄圣翊洞府内,杜长老苦口婆心教育了半天,抿了口灵茶,见秦毅满脸的不以为然,气得茶盏重重一放。
“你这小辈……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秦毅笑道:“杜长老言之在理,不过弟子的确还年轻,不懂这些大道理,眼下我就晓得一件事——”
他坐直了身体,目视对方,一字一顿道:“五村村民不该出城!”
“哼!”杜长老怒道,“什么叫不该?他们身为孟城子民,难道不该为孟城尽一份力吗?”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秦毅把当初问冯音婉的问题又抛了出来,“这些村民世世代代受妖兽之苦,难道就永远得是他们在牺牲吗?
城里那些为非作歹之徒,住在高高的城墙里,享受着安全的环境,好吃懒做却不满足,还要为害一方,这些人凭什么不去城外?”
“或许这些村民是有牺牲,但那又如何?”杜长老一拍桌案,瞪着眼前胆大包天的真传弟子。
“不过是些凡人,牺牲便牺牲了。为了孟城而死,死得其所!
秦毅,你是修真者,是玄乙宗的真传弟子,不是外面的村长!
你的眼睛,要看到整座孟城,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影响大局!”
秦毅直接摇头,“刑罚改革,对孟城有益无害,我可没看出来什么‘大局’会受影响。”
双方开始针锋相对,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杜长老见一个炼气境弟子竟敢如此反驳自己,忍不住就想给他一掌。
考虑到这小子的特殊身份,又只能强行按捺火气,冲对面一直微笑不语的黄圣翊道:
“黄长老,你这弟子痴顽倔强,死活不听老朽劝告,你怎么说?”
黄圣翊浅饮一口灵茶,轻笑一声道:
“小徒向来自立,修炼也好,生活也罢,我都是不管的。只要不违反门规,随他折腾吧,咱们做师父的不宜过多操心。”
“不宜过多操心?再不管,这小子就要把孟城搞乱了!”
杜长老怒冲冲地瞪着两人,这才意识到,不管是这师父还是徒弟,看样子都不想退让了!
“秦毅,老夫此次来,其实是看在掌门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
杜长老恢复了平静,冷冷打量着秦毅。
“你可知道,你这荒唐的举动得罪了多少同门?没有老夫从中斡旋,你根本想象不到外面的压力!”
秦毅笑了,“弟子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他们还能宰了我不成?”
“哼,你有心理准备就好。既然不愿妥协,那就按规矩来吧。”
见事情谈崩,杜长老霍然起身,拂袖而去,顺便还抛下一句威胁。
“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告之执法堂!”
“杜长老慢走。”秦毅笑眯眯地送到了门口。
望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不后悔?”洞府内黄圣翊问道。
“不后悔。”
“怕不怕?”
秦毅笑笑,“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去吧。”黄圣翊微微颔首,“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修行之法,你不是静心潜修的料,那就出去争吧。”
“谢师尊。”
秦毅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长老洞府。
身后又传来一句话。
“这个春季,执法堂的轮值长老是柳司硕。”
秦毅听罢微微一笑,推开了洞府大门,迈步走出。
刚回到半山腰的小木屋,秦老四就急匆匆上山来找自己。
“家主,大事不好!”他满头大汗,不知是跑的还是急的。
“不要慌,怎么了?”
“我们推动刑罚改革的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