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丰突觉浑身一冷,如坠冰窟,赶紧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奴婢知错,以后再以不敢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书,恭敬地举过头顶,“这是皇上诏书,请公子过目。”
你马,真是贱的不行,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吗?
刘战懒得多看一眼左丰,正腹诽间,突见旁边人影一闪,宗员快步来到左丰跟前,取过诏书,送了过来。
“谢过宗将军!”
刘战冲宗员微微点头示意,接过诏书打开,只见上书:
中平元年六月灵帝诏曰
八州起反贼群臣无计施
幸有北中郎将收复山河
汉祚得保朕心甚安
今命左丰携两百金劳军
以振军心以慰将士……
刘战快速看完,收起诏书,冷冷道:“赏金留下,赶紧滚蛋!”
啊——这就放咱家走了?
公子果然宅心仁厚,没有与咱家一般见识。
左丰心头一松,如蒙大赦,赶紧朝刘战行了个大礼,然后快速退至帐外,冲远处一招手。
须臾,一队甲士,赶着两架牛车缓缓而来。
“速速卸车!”左丰不待牛车停稳,面色焦急地催促甲士。
甲士们停好牛车,迅速卸下钱箱,置于一旁,码齐。
甲士们刚一忙活完,左丰便急不可耐地冲入中军大帐,跪伏于地:“启禀公子,劳军钱资已放置妥当。”
“嗯,滚吧。”刘战正与卢植等人叙话,看也不看左丰一眼。
“哎!谢公子雅量,奴婢告退,公子千安。”左丰深施一礼,恭敬无比。
欠安?
你马!
刘战回头瞪了一眼左丰,却已不见左丰身影……
……
呼——
一阵阴风吹过,让人心头一冷。
刘战走在回帐的路上,抬头望月,只见半圆形的月亮不知何时藏于云后,收起了淡淡的白光。
今晚的夜色有些不同寻常啊。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搞事情的好时节。
不知道营地的防守布置的如何。
嗯,以世伯身经百战的老辣来讲,应该是周全的。
刘战想到这,不禁往中军大帐望了一眼,刚才帐内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对于皇上的犒赏,卢植分文不取,言道,‘老夫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不求财物不求功名,但求心安。是故,皇上犒军之钱财由全军将士按功分配。’卢植话刚说完,宗员等将领就纷纷跪伏于地,表示不取分文,宣誓对卢植的效忠。不过,最后在卢植的坚持下,还是按功劳分配给了三军将士。
这都是最可爱的人哪!
刘战不禁在心底赞了一句。
胡思乱想的工夫,刘战回到营帐,卸甲歇息。
……
两个时辰后。
刘战正式宣告自己失眠了,来到东汉以来,第一次失眠。
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很安稳,怎么回事?
难道今夜注定有事要发生,苍天示警?
鸟!
那不成玄幻了?
刘战轻拍了几下额头,停下胡乱的思绪,随便裹了几件衣衫,走出营帐,来到营地溜达。
营地里,一顶顶帐篷,排列整齐、错落有序;三五成群的巡逻兵,来回穿梭、机警敏锐;高高耸立的箭楼之上,哨兵极目四望,全力戒备;一面面军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突然,刘战脸色一肃,定睛向营地外某处张望。
呃?
远处似有人影晃动!
人数还不少!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