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平闻言想了想,说道:“这人是纪将军妻舅,并不曾预大事。说他与李克桢勾结,只怕是多虑了。但既然隐瞒那少年身份,又颇多刺探,也定有别图。”
张忠赵不想与陈安平讨论这些,他拱手拜道:“相公。李克桢乃急患,不可不除。若能招用苏哈特,许其旧部,便可敌住李克桢。”
“六百如何敌得万人。”陈安平不信,“招用番将,终须朝廷允可。”
“若用苏哈特,虽六百人亦足以擒李克桢。”
陈安平终是不信,若那苏哈特真这般了得,怎会被擒。反倒是李克桢逃出生天。
张忠赵苦劝不得,只得说道:“相公既不肯除李克桢,便请使振武军镇兴、灵。”
陈安平深知兴灵不容有失。他虽认为神锐三、四两军足以镇守,但两军毕竟补充不少新兵,还需多历练,否则也不堪用。
留着振武一军,也能一起教练。他对张忠赵练兵之法,还是很服气的。
陈安平因此点头应下,让谢九将张忠赵送走。
次日,文梦鲤为免失礼,将纪文逵留在馆舍中,只带一个心腹家人去请见陈安平。
陈安平因疑他隐瞒,也未作隆重,只带了谢九与潘镇。这倒让文梦鲤感到舒适。
他闲谈几句李克桢,发觉陈安平兴趣很少,一时有些尴尬。
“文公可有什么隐情?”陈安平不耐与他闲扯,径直问道。
“不敢当……”文梦鲤看看陈安平脸色,“在下受命转交一份手书与谢公。”
“哦?”
“便是这封。”
文梦鲤说完,便小心取出一份封好的书信,由心腹家人交给谢九。
陈安平仔细看过,眉头紧蹙。
“文使者不知道其内容吗?”
“不知。但受君命而已。”
尴尬的沉默被一声通禀打破,道是有人自称代人王子,在城中闹事。
“谢九,你陪文使者去看看。”
待文梦鲤离开后,陈安平便让潘镇请苏执礼、张尧文来此。他本想找张忠元来,可还是放弃了。这等事体,不宜让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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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参预。
待四人重聚,谢九便将那份文梦鲤所进手书,请张、苏、潘同看。
“和议?”
“恐是诡计。”
抚羌城,骁胜军大营。
往来穿梭的骑兵,不断巡逻内外。待在营帐中的士兵,抓紧时间休息。
一个月来,骁胜军不断分营出击,有时出动一营,有时出动两营。
他们按照苏博山的命令,尝试为平西堡打出一条通路。
在陈安平兵败后,苏博山率军清剿入侵熙、河地区的党项、吐蕃番兵。
初时颇费力,那贺兰牧雪狡猾如狐,剽掠如风,片刻不肯久留,让苏博山、左昌荣和梁廷宾十分头痛。不料月前突然有吐蕃番兵携贺兰牧雪人头来降。
苏博山与左昌荣不明所以,未敢轻出。倒是梁廷宾得知此事,即刻起兵追击,追斩党项人三百级,收降番兵三千余人。
待梁廷宾回师,苏、左才知其中情由。吐蕃习俗重血仇,而贺兰牧雪为求急进,以党项军法约束诸番兵,杀其首领、头人,番兵各自恐惧,遂夜袭贺兰牧雪中军,枭其首来降。
而党项轻兵失将领,逐渐星散。最勇毅者三百余,为梁廷宾追斩,无一肯降者。
至此,熙、河兵祸稍歇,梁廷宾足以照应。苏博山便调遣诸军重新布防,又令吐蕃番兵为先锋,前往抚羌城休整。
可等苏博山随骁胜军赶到,那三千番兵,只剩千余,多是湟水上游的盖颜部。
多吉,乃番语金刚之意;才让,据说是长寿的意思。苏博山于这些杂闻听过就忘,虽然左昌荣数次提醒,但苏博山还是称其为多团练:
他给了多吉才两副告身,一份是盖延州团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