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夜琛这才发现不对劲。
严故谨的唇苍白发颤,没有吭声,但是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夜琛的说法。
“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你来这里做什么!”夜琛低吼出声。
“我带你离开。”
夜琛见他趴在自己肩上没有一点反抗,他不舍得再继续骂他,只得带他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多说无益,好在他熟悉这里的布局,很快就饶了出去。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夜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好保重。”
严故谨点了点头。转过身,喘息声愈发沉重,他踉跄的走了几步,突然,他向前栽去!
“严故谨!”
夜琛紧张的声音在空阔的山间回荡,夜琛紧紧抱着严故谨,严故谨的额头烫的吓人,夜琛把他抱到山洞里,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并没有打草惊蛇,他又把心思放到了严故谨身上。
夜琛把外套脱下搭在他的身上,摸着黑去外面拾了一些柴火,他弄了很多,可他不敢点的太旺怕引来人暴露,他把严故谨抱到山洞深处,却也只敢点燃几根。
夜风吹进山洞夹杂着细雨,夜琛打了个冷战,抱严故谨抱得更紧了,严故谨似乎感觉到了,此时的夜琛只穿了一件衬衣,身上一片冰凉,可这对于快要燃了的严故谨无疑就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他努力的回应着夜琛。
夜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总是会在身体逐渐暖和过来时去山洞口吹风,等到身体半湿,足够凉时再回去紧紧抱着严故谨,用最蠢笨的方式给他降温。
两个人折腾了一夜,严故谨不负所望额头的温度降了下来,夜琛却恹恹的靠着墙,感受体内的躁动不安。
“夜琛。”严故谨爬起来,声音沙哑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不解。
“你醒了。”夜琛看到他坐起来才真正的放下心。
“嗯。”
严故谨低头看到自己衣衫完整,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又看着搭在自己腹部的外套,回想起昨天,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最终只是很不自然的憋出了一句“谢谢。”
夜琛起身把身上的土拂去,掩下伤感:“我不会趁人之危。”
“你在发烧,我没那么混蛋。”
夜琛开口,严故谨才想起,虽然他从前那么疯狂的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可他对于自己的态度和行为一直止于礼,从来没有任何的逾矩行为,而他也从来都不是那种人,他刚刚的行为无疑是对他教养的质疑,对他人格的羞辱。
“我……夜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严故谨慌忙的解释道。
夜琛笑了笑,垂下眸子,摆了摆手:“没事的,从那日起你一直在躲我不是吗?”
“你对我的态度不是今天才挑明的,前些年在零碎的相处里就已经说明白了。”
严故谨看着夜琛,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他以为他只是逃避,哪怕林双都是他逃避的表现,他以为这种逃避比明了的拒绝要温和,他没有想到……
严故谨不再忍心直视夜琛的眼睛,他目光躲闪着,夜琛笑的了然。
“故谨。”
严故谨猛然抬起头。
“你当真……”夜琛没能继续说下去,“我会尽我所能照顾林双的。”
夜琛离开了好久,严故谨才敢抬头,那琥珀色的眸子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里的迷茫伤感交错,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外套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让他格外醒神。
夜琛冲了一包感冒清颗粒,趴在床上。他当时的眼神满满的谨慎,严故谨觉得他会趁人之危,觉得他会要了他,他在他的心里当真就那么令人不齿……
夜琛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他梦到那天了,他的兄弟为他而死,承担了他的错误,他们眼里的绝望却义无反顾在他的脑海里烙下了抹不掉的疤痕。
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