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抄经?”胤禛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钱盛嫣便将早上在长春宫请安时乌拉那拉氏的要求说了一遍,却并未说单秀提及自己的事情。
胤禛冷哼一声:“皇后可真会给朕出难题。”说完,便让来传话的小太监先回去了,说让皇贵妃好好治病,今儿晚了,明日再去看她。
“年氏”不管是真病假病,如今年羹尧在外打仗,他又给对方立了个宠妃人设,那不管怎么说也该去看看;但若真这样去了,便仿佛不给皇后面子一般。
两人别苗头,别的皇上难做。
钱盛嫣到底为乌拉那拉氏说了句话:“皇贵妃的位子在那里,皇后总归难以心安。”
“哼。”胤禛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知道。
但他……也就是任性那么一回,当时钱盛嫣生下弘晱,他就是高兴,就是想给她晋位,就是想让她做贵妃,不行吗?
结果一群人叽叽歪歪也就算了,年羹尧还连续上了五天的请安折子,句句不离“宫中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做了皇帝,想给心爱的女人晋个位都要听这么多人唠叨,偏他还不得不听,最后胤禛头脑一热,加上当日在永和宫接受了钱盛嫣的苦劝,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冲动借着给太后祈福的名义晋位了几人,虽说有些冒失,但胤禛自觉不后悔。
他沉声道:“皇考在时便定下后宫规矩,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朕并无逾旨。”
钱盛嫣知道他嘴硬,也知道他这般做的原因。但皇贵妃在那里,更让乌拉那拉氏惶恐不安,又确实损了皇后的颜面,估计胤禛在前朝也没少被讽。
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若皇后乱了,后宫也不安稳。
钱盛嫣思索着,是不是该想个什么办法,给胤禛递个理由,让他可以把单秀降一降才好。
她正在想着,那边胤禛似乎又改变了主意,叫进来苏培盛吩咐了一番,然后便重新躺在了床上。
钱盛嫣不由看他:“皇上还去瞧瞧皇贵妃吗?”
“去了。”胤禛随口说道。
钱盛嫣:?
“苏培盛去了,就等于朕去了。”胤禛说着,又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显然暂时不睡了。
估计是要等苏培盛回来。
钱盛嫣也陪着等在一旁,顺便思索着自己的计划,想着什么事情才能让妃子,还是皇贵妃这样级别的妃子降位呢……
谁知道,她这边还没想明白,那边单秀自己就把把柄递了过来。
胤禛和钱盛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苏培盛,却等到了张德福。
那小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站在门外隔着帘子喊道:“奴才张德福,求见皇上!”
“张德福?”钱盛嫣惊讶坐起,“苏公公呢?”胤禛也察觉到不对,将人叫了进来,隔着帘子问了几句,才知道苏培盛还在翊坤宫,说是当场抓了个偷东西的小贼,求皇上过去处置。
“什么小贼?”胤禛不解的问道,一边下床穿鞋,钱盛嫣忙着给他拿外裳,然后就听张德福说:“是皇贵妃宫里的太监许全,说是偷了不少皇上赏给皇贵妃的御赐之物。”
“呵,真是狗胆包天,御赐之物也敢动。”胤禛冷笑,刚要说这样的送去慎刑司打死算了,苏培盛怎么还大半夜的请他过去,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异常。
若真是个偷东西的太监,苏培盛如今是太监总管,抓个贼还用专门让皇上过去?
察觉到异常,胤禛披上披风就要往外走,钱盛嫣急急跟了两步,犹豫片刻后,还是喊了青雪来,让她喊小顺子跟过去看看。
她就不去了,太打眼了。
等到半夜,胤禛一身寒气回来,苏培盛还是不见踪影,加上张德福也不在队伍中。
见到钱盛嫣还在等他,胤禛表情顿了一下,又带上些许温和,他道:“不是早就说困了?怎的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