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盛嫣一边起身谢恩,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事儿看来胤禛真的挺在意的,连年羹尧职位变动这种事情,胤禛都说出来了。
不过,她确实也不太在意。
说句不要脸的,她现在要宠有宠要子有子,要权多少也能握点,而且胤禛又不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只要她自己不作死,胤禛多少会给她留些面子。
年氏又如何呢。
别说怕年氏分宠,便是今儿没有年氏,以后还会有更多女人。你和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清阿哥讨论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也得先抬眼看看福晋吧,人家那才是正室呢。
钱盛嫣自认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期盼,她就安安分分的等着做她的长命太后就好了,嘻嘻。
看着钱盛嫣是真的不在意年氏之事,胤禛心中宽慰,觉得她懂事,可莫名的还有些不爽。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幼时跟着的佟贵妃最会拈酸吃醋,但凡皇阿玛多宠爱哪个女子几日她便要发火。
他不喜欢这种,便有意压着后院的女人,可如今真碰上一个不吃醋的大度到没了边的……
忽然胤禛就理解,为什么明知道佟贵妃是那样的性子,皇阿玛还是很宠爱她。
这吃醋,有时候是情趣。
胤禛抿唇看着钱盛嫣,钱盛嫣本想起床穿衣,感觉他的目光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惊。
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她……也没干什么啊?
钱盛嫣还在暗自思忖,那边胤禛却低声问道:“年氏进府,你不介意?”
钱盛嫣:???
这是什么狗问题?
她不懂这个问题,可她太懂胤禛了。
这个男人,就是狗啊。
她不在意不行,在意也不行,反正怎么做都是错,除非他满意。
而现在,怎么让他满意呢?就是表现她对他的在意。
钱盛嫣一秒想通,眼圈顿时就红了。
但她赶紧别过脸去,只留个侧面给胤禛,嘴里说着“妾怎么敢介意呢”,唇角却是往下弯的,仔细听,那语气里还有些在努力掩饰的泣音。
胤禛顿时心软了,明白钱盛嫣的顾虑——就算她现在是个庶福晋,可与侧福晋相隔岂是一步之遥?那是云泥之别,是很多人一辈子也跨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若她不管不顾的生气吃醋,到显得小气又不懂事了,尤其年氏还是皇上指婚,身后又有两个哥哥,家世摆在那里。
钱盛嫣确实是不敢介意的。
但她真的不介意吗?
看那一下子就红了的眼圈,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
胤禛板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又见她还是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眼圈红的更厉害了,长睫微颤,似乎下一秒就要滚下泪来。一时间,胤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了拍,然后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口:“爷错了,爷……不该问。”
钱盛嫣在他怀里努力把眼泪憋出来,听到这话却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狗东西,不该问你还问,害的老娘硬生生把眼圈憋气憋红了。
两人抱着抱着就变了味道,胤禛从她发顶亲到额头又亲到红眼圈,然后再往下就刹不住车了。
钱盛嫣也有意纵着,两人难得的百日宣了一场,之后钱盛嫣又借机在床上赖到午膳。
一整天都在“温情”中度过,大概胤禛心有所亏,从这日开始,所有人叫钱盛嫣都叫“钱主子”。
叫的好听,但钱盛嫣自己知道,一个庶福晋,算什么主子呢。
不过好歹算是有了个名分,再管起园子里的事物来也勉强算是名正言顺。
时间到了八月,秋老虎的威力让天气越发热了,避暑山庄绿树成荫还算凉快,狮子园里只要不在太阳底下也不热的慌。
府里来了信,已经赶在七月底将年氏抬进了府里,虽然王爷不在,但乌拉那